雖然有義軍的幫襯,但這群死古板根本就不會隨他南下。
“小郎君,一切準備妥當!”就在張韻愣神的時候,墨有才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思緒。
“義軍都撤了嗎?”
“已經撤走多時,糧草軍械業已帶走!”
“時間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
語畢,張韻轉身下了城頭。他已經探得消息,由于仆散揆糧草短缺,已經從和州北撤。
時下,金軍士氣低迷,張韻打算乘此機會在揍他一下,只可惜連同傷員在內,手下士卒已經不滿四百,也只能搞搞偷襲。
不過話又說回來,此番北上處了守城之外,似乎還沒有正面和金軍交手過,當然了納蘭邦烈那個家伙除外。
根據史書記載,仆散揆南下之時潛渡八疊灘,眼下雖然降雪,卻還沒有達到河面封凍的時候。
因此,張韻打算去八疊灘試試運氣。挑選了兩百精銳,剩余之人和傷員將由墨有才率領向泗州而去。
大雪不僅僅阻礙了張韻一行人的速度,更是使得金軍在淮水前猶豫不決。
按理說,宋軍應該借機反攻,怎奈畢再遇手中并無多少兵馬,也放棄了主動出擊的念頭,這也讓仆散揆懸著的心踏實了不少。
至于宿州的那支人馬,才是仆散揆最擔憂的。能夠在宿州死戰不退,擊退三次反撲,這樣的將領不得不讓他顧忌。
“淮水是否封凍?”大帳內,仆散揆向著剛剛返回的穆延斯問道。
“尚未完全封凍,大隊軍馬恐難過河!”穆延斯吊著胳膊,一五一十的說著,他這傷,全是畢再遇所賜。
時至今日,穆延斯整日噩夢不斷,畢再遇光著膀子手持雙刀的模樣已經成了他心中的夢魘。
“不能再等了,如此下去,就要殺馬充饑了。傳令下去,明日起分批次渡河!”仆散揆總算是下定了決心。
只要大軍度過了淮水,那么他就有信息重新奪回宿州!
離八疊灘不遠的某座大山中,風塵仆仆的張韻一行人總算找到了避風之地,若不是有義軍做向導,恐怕他早就下令撤退了。
“張刺史何在?張刺史何在?”一名義軍探馬急匆匆問道。
“發生何事?”
“稟刺史,淮水尚未封凍,金軍已經抵達南岸,看樣子不日即將過河!”
聞言的張韻心中大喜,按照探馬回報,南岸的金軍營帳綿延數里,其兵力定然不下兩萬。
眼下的淮水并未完全封凍,這正是他所需要的先決條件。
如此以來,過河的金軍數量一定不會太多,這就是他等待的機會。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張韻現在要等得就是金軍渡河的先鋒軍。
兩百對兩萬,怎么算都沒有取勝的可能。于是乎,本著不能白來一趟的信念,打算半渡而擊。
也不知是張韻撞了狗屎運,還是仆散揆自己作死。身為金軍主帥的他,居然親自率領穆延斯及其屬下千人率先渡河。
“從昨夜起,本帥的右眼皮始終跳個不停,不知是好是壞。”剛剛踏上北岸的仆散揆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大帥吉人自有天相,不必多慮!”穆延斯恭維的說到。
然而下一刻,一陣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二人向著北方望去,心中不由地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