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與劉氏說什么,匆匆告退,張韻帶著墨有才、徐平二人風一般的沖出了家門。
府門外,那群仍在守株待兔的媒婆們,總算逮到了機會,只可惜,張韻等人在人群中左突右閃像極了一條活泥鰍,任誰也攔不住。
“我靠,小郎君這是哪門子武藝?”徐平不由的怒罵一聲,看著已經遠去的張韻只得加快了腳步。
奔跑中的張韻完全沒有在意周邊的情況,他的腦子里一直在回想著福源的話語。
皇城司的人員出現在了醉仙樓,這恐怕不是什么小事。
到目前為止,張韻就見過一次皇城司的人,那還是親自帶來了趙擴的口諭。
而這一次的出現,讓張韻有些納悶。按理說,不應該是來張府找他嗎?
但卻出現在了醉仙樓!福源親自來報,說明他知道皇城司的重要性。
么不是官家又微服出宮了?
想到這里,張韻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這下子可玩大了。
醉仙樓的二樓專用包間,當張韻打開房門的那一刻,總算可以確認自己的猜測。
剛要行禮,一身普通百姓裝扮的趙擴便抬手打斷了。隨后向著身邊的四人使了個眼色,就見那四人行禮走了出去。
張韻仔細的瞅了瞅,這四人身材并不魁梧,但步伐穩健,眼睛炯炯有神,雖然沒有兵刃在手,但張韻知道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大內高手。
待四人關好房門,張韻便急忙拜道:“臣萬死!”
趙擴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六郎不必如此,此番前來,也是想看看這醉仙樓,畢竟這里也算有我的一半收入不是?”
趙擴的這番話語,讓張韻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這里的環境不錯,我有時也想經常出來走動走動,可又擔心被那群士大夫指著鼻子罵,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這種語氣,完全沒有當朝皇帝的威嚴,反而讓張韻覺得很親近。
趙擴抿了一口茶水,滿意的點了點頭,與宮中的東西別有一番韻味。
“臣惶恐,不知官家此來...”說了半句話,張韻突然發現自己說錯了。
“哈哈哈,六郎陣斬仆散揆的那股心氣哪去了?”趙擴笑著擺了擺手。
他今日微服出宮,一方面是想看看這臨安城內賺錢最多的醉仙樓,另一方面就是借這個機會找張韻聊聊。
此時的張韻突然發現自己的后背冷汗淋漓,似乎有一種已經被趙擴看透了心肝脾肺腎的感覺!
“六郎的戰略構思,我聽韓太傅講過。但更想聽聽六郎仔細的見解!”趙擴招了招手,示意張韻找到自己的身邊。
“呼!”張韻長處一口氣,只要不是來問罪的,那就好辦了。
不過今日趙擴的舉動,著實讓張韻看不明白。
接下來的時間里,張韻滔滔不絕的講述了自己的戰略構思,甚至比上一次趙擴聽到的在細節方面多了許多。
趙擴已經陷入了沉思,張韻的話語明顯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一條神經。
“野戰如何對付騎兵?”半晌之后,趙擴問道了關鍵點上。
“火器!官家可知,當年陳規守安德時就用了長竹竿火槍二十余條,名曰突火槍。”張韻拋出了自己的想法。
“突火槍,我到是有所耳聞,不過六郎手中的震天雷很不錯!但編練新軍非易事,容我考慮考慮!”趙擴動了動身形,剛剛張韻的話他還需要再想想,事關大宋的命運,容不得趙擴有半點差錯。
不過,這話張韻聽了卻有些后怕,看來皇城司的人早就把他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