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安。”
“嗯”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試探地問道“格安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誒”為什么要生氣
生氣什么的,格安這才反應過來。
朝利雨月是在為祭典那夜丟下自己一個人離開而感到愧疚嗎
明明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那么久了,那時候生氣到想要買軍艦的情緒早就已經隨著時間淡化到煙消云散了。
格安早就把它拋之腦后了,但是這件事情卻還在使朝利雨月介懷著。
這么想來,在自己的平安信到之前,估計他還會以為是自己害得她遭遇了海難。
格安光是換位思考一下,就被巨大的沉悶感壓抑到難以呼吸。
怪不得他會回來得這么突然,肯定被那場無法避免的海難給搞出tsd了。
看格安不說話,朝利雨月便像個打開了的話匣子一樣一股腦的對著格安說個不停。
“當時是我沒有考慮到格安的感受,我真是個笨蛋。”
“還害得格安差點死在大海里。”
“明明當時格安是那么的期待,有好好地認真邀請我。”
“是先打破約定的我不對。”
他說得很快,恨不得將道歉的話語一股腦說光,好像這樣就可以把曾經的格安拉回身邊。
“我之后想把笛子贖回來的,但是”
“不,總歸是把笛子賣掉的我不對”
格安恍惚間想起,這家伙好像本來就是有著自說自話的話嘮屬性在身上的。
二人初見的時候,朝利雨月就是一個人嘻嘻哈哈說很多的,一口一個“爸爸”比現在話嘮的樣子要開心多了。
在朝利雨月一個人說個不停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少女猛地伸手捏住了他的嘴巴。
“唔”
嘴巴像小鴨子一樣的朝利雨月疑惑地朝格安皺起眉。
男人的模樣太過滑稽可愛,逗得格安沒忍住“噗”得一聲笑了出來。
但是朝利雨月沒有掙扎,任由少女在他的臉上作怪,只是無辜地眨了眨眼。
格安松開捏住男人嘴巴的手指,臉上露出恬淡的笑意,抬起雙手捧住他的臉龐。
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頰。
掌心溫暖的熱度一點一滴地傳遞到男人溫度偏低的肌膚上。
然后說出了朝利雨月自從回到家鄉后便一直想聽到的話語,即便是在做夢也一直在等待的她的原諒。
“我從來都沒有真的生過雨月的氣哦”
你當時不是氣得要買軍艦。系統難得吐槽了一句。
格安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隨后繼續給情緒低落的大狗狗順毛。
“如果我生氣的話,就不會在信里說我想你們了啊。”
“更何況,雨月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啊。”
“啊,我的意思是,我父親之前都不讓我出去社交,你知道的,他”
一不小心說漏嘴的格安連忙為自己話里漏洞打著哈哈,卻感到自己的掌腹染上了一陣陣的濕潤。
定睛一看,驚訝地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自己捧住臉的男人正呆呆地流著眼淚。
真不愧是雨之守護者,那眼淚就跟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嘩啦地往下流。
“你怎么哭啦”
“不要哭,不要哭啊,笨蛋”格安頭一次見到這么大只的男人蹲在自己的面前吧嗒吧嗒地流眼淚。
她也皺著眉心疼起來,被稱為天才的劍客怎么會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面呢
格安的大拇指胡亂地在雨月的臉上抹著,想要把他的眼淚擦干凈。
卻不想男人的大手突然握了上來,緊緊扣住了她的手指,用力到指關節都發白了。
“那你還”淚眼婆娑的雨月吸了一下鼻子,用濃厚的鼻音問道,“買船。”
“哎呀,我那是剛掙到一大筆錢沒地方花,所以就是”
格安絞盡腦汁,才思考出來一個詞。
“就是暴發戶心理,你知道吧”
好家伙,格安忽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自己是怎么從被道歉的角色轉換成了哄人的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