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這一代,魑魅魍魎之主對人類妻子極盡寵愛的傳聞。
不僅在人類和妖界盛傳,就連他這個做死神的都略有耳聞。
“大人,因果鏈一斷,就代表著您與這人世間的一切都再無牽連和瓜葛。”這是他常用來說服尚有執念不肯被超度的魂魄的說辭。
“我知道。”格安點點頭。
她只是有些煩躁,這次一死,有太多事情還沒解決完。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羽衣狐一派并沒有完全被奴良滑瓢完全消滅。
會在數百年后卷土重來,還會套著山吹乙女的殼子捅死她的乖兒子。
雖說她在病入膏肓撒手人寰前,有數次教導還是小男孩的奴良鯉伴不要輕易相信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母親這樣漂亮的女人也不可以相信嗎”匍在女人膝上黑發雪膚的小男孩故作天真地問道。
“”
“臭小子你在調戲誰”奴良滑瓢看著突然臉紅的妻子,跳起來踹了一腳兒子。
“我會將母親的話記在心中的,放心吧”被踹完屁股的小男孩毫不在意地站起身揉了揉女人的頭。
但是那畢竟是繼承去滑頭鬼一半風流血統的男人,格安說放心那根本就是騙人的。
可惡,究竟什么時候才能解決掉義骸容易潰爛、轉生沒有記憶和技能的問題。
要是格安可以直接使出大寶劍,那還有他奴良滑瓢什么事。
她可以直接殺到羽衣狐的老巢,拿劍指著那不男不女的家伙“就你叫羽衣狐啊”
然后把那家伙一劍捅死,收作娃娃,永絕后患。
現在看來,恐怕自己回到尸魂界上報完這次的事件陷入沉睡后。
下一次蘇醒的時間點就是羽衣狐在滑頭鬼之孫奴良陸生的時代卷土重來的時候了。
不。
也有可能是兩面宿儺
在格安思緒萬千的時候,相當會給人灌雞湯的死神還在喋喋不休地勸格安接受他的引渡。
“開始吧。”格安打斷他。
“誒啊,好的。”
一身素白浴衣,黑亮長發披散在身后的少女閉起雙眼等候他。
濃密纖長的羽睫輕顫在月下落出一片蝶翼般的投影。
死神怔愣片刻才上前兩步,走到格安的面前,將他的刀柄緩緩按向少女的眉間。
“我已經通知瀞靈廷您的死訊,相信很快就會有搜查隊伍去迎接您。”
“嗯。”
流魂街。
格安在混沌中恢復意識的時候,就聽到身邊有一對小男孩小女孩似乎在爭論著什么。
“不行,這時候把她丟出去,她肯定會死的。”
小女孩一頭齊肩的橘色卷發,四肢瘦弱如柴,衣著破敗襤褸,但灰色的眼眸里卻充滿了堅定。
將剛剛來到流魂街,還未完全蘇醒的格安被她抱在懷里,阻攔著小男孩想要搶奪格安的動作。
淺紫發色的瞇瞇眼少年向來是以虛假的微笑面目示人的,但此時他卻在愛較真的青梅竹馬面前犯了難。
明明是生活在這樣混亂黑暗的環境里,但少女磨滅不去的天真和善良總是會讓他束手無策。
他也拗不過她,便只能無奈地勸道“亂菊,等會兒他們會挨門挨戶來按人頭收保護費。”
他們是常年盤踞在流魂街78區一角的黑惡勢力。
流魂街共有80個街區,數字越靠前的街區,治理得越穩定有序。
相反,像78、79、80這樣的街區盤踞的都是窮兇極惡之輩。
不僅環境混亂惡劣,就連最基本的水和食物都能賣出天價。
“多她一個,完全就有可能害死我們兩。”
被少年喚作“亂菊”的女孩頓了頓,思考道“那我們就把她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