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帝看向蘇皇后,蘇皇后微微搖頭,“兩人并未進行到最后一步,敏安的清白尚在,她愿不愿意嫁給敬王,得看她自個的主意,待她醒了再說吧。”
蘇皇后到了此刻,也還是不愿敏安嫁給敬王,去受那樣的苦,敬王顯然是不想娶敏安的,敬王后院又那樣多的姬妾,豈不是入了火坑。
好在兩人沒進行到最后一步,還有余地,待靖國公入宮,派人去吳家問問,若是蘇家多給些嫁妝,日后再對吳公子多加扶持,不知吳家可愿意,嫁去吳家,可比敬王府好得多。
瞧敬王這模樣,有心算計燼兒,怕是日后難免陷入奪嫡之爭,屆時敏安夾在蘇家與敬王之間,又該何去何從,敏安是蘇皇后看著長大的,即便是失望,也想為敏安多思慮一二。
“既然如此,此事日后再議,但敬王今日犯下大錯,不能不罰,罰俸一年,親王爵位貶為郡王,望你好生思過,莫要再行差踏錯。”
泰和帝掃了裴燼一眼,他知曉此事與裴燼有關,可到底是敬王先動了歪念頭,如今裴燼一顆心都撲在信陽郡主身上,哪里有閑心去設計陷害敬王,敬王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怪不得旁人。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求父皇開恩”說到貶爵,敬王的臉色徹底變了,大豫皇子生來便是親王爵,若無大錯,基本不可能是郡王爵,這些年就沒有郡王爵的皇子,他由親王降為郡王,日后豈不是地位最低的皇子,比寧王還低,他不要
泰和帝顯然并不想開恩,“退下”
淑妃咬緊牙關,著實無奈,曉得此事已無回天之力,不得不拉著敬王謝恩,“謝圣上隆恩”
于圣上而言,賞也是罰,罰也是賞,他們哪敢置喙。
淑妃與敬王很快離去,蘇皇后走到裴燼身旁,“燼兒,你自個
去向你舅舅交代吧。”
蘇皇后曉得這次是敏安有錯在先,裴燼反擊無可厚非,可敏安也是靖國公唯一的女兒,裴燼絲毫不顧蘇家,將敏安置于如此境地,難免讓靖國公寒心。
“母后,兒臣一人做事一人當,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還,上一次敏安勾結太子,陷害云氏,我已饒過她一次,我說過,那是最后一次容忍,這一次她勾結敬王,我沒必要再忍,舅舅的好是舅舅的,敏安沒那個資格仗著舅舅一次次來算計我。”
從前裴燼是拿敏安當表妹的,可是這一年來,敏安數次僭越,別說只是表妹,就是親妹妹,他也心寒至極,對算計自己的人心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蘇皇后嘆了口氣,“罷了,我懶得管你們這些事。”
也正是曉得敏安的確數次犯錯,因而她與泰和帝才懶得去追究裴燼,在場諸位,又會有誰不曉得,這事與太子有關呢
蘇皇后看向程筠,程筠連忙起身見禮,“見過娘娘。”
裴燼伸手扶著她。
“好孩子,今日不曾嚇著你吧”蘇皇后看著她挺起的肚子,也是一陣慶幸,得虧燼兒不曾中計,若是中了,怕是程家絕不會再將程筠嫁給燼兒,這個孩子也別想回到皇家,好端端的一對璧人也要因此拆散。
這樣一想,蘇皇后便不覺得燼兒過分,說到底還是敏安咎由自取啊。
程筠搖了搖頭,“沒有,勞娘娘記掛。”
她想起方才阿姐打了敏安,未免再起波瀾,還是打算說個清楚,“娘娘,方才臣女與敏安縣主起了些沖突,阿姐一時惱怒,動手打了縣主,還請娘娘降罪。”
蘇皇后詫異道“是敏安臉上的巴掌印嗎”她還當是敬王干的。
程鈺站了出來,“皇后娘娘,都是臣女所為,與臣女妹妹無關,您要罰就罰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