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先問過裴沐的意思,想求裴沐去找圣上賜婚,才能抵抗家中。
但家中自曉得她不愿后,便不讓她出門,她一直不曾找到機會,她便直接與家中說了,可家中卻并不在意寧王妃之位,想來早就與太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任由齊明慈如何求情也無用。
直到圣上的賜婚圣旨來到齊家,冊她為太子良媛,圣旨已下,一切都是板上釘釘,齊家終于讓她出門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裴沐得知旨意之后便去找了她,告訴她會去求父皇收回成命,再讓父皇為兩人賜婚,但齊明慈不想裴沐去冒險,圣旨都下了,哪里還有回轉的余地,況且齊家上下百口人,不能因為被她拖累了,得罪了太子,齊家哪里還能存活得下去。
齊明慈也不想讓裴沐得罪太子,畢竟太子的威勢在上京眾人皆知,裴沐在太子手中是討不了好處的,便狠心與裴沐決裂,告訴裴沐她是心甘情愿嫁予太子的,讓裴沐往后別來找她了。
“就是那段時候,常聽你提起說有了心上人,之后我從西疆回來,卻再沒聽你提起過。”裴燼回想了下,齊氏可不就是在那時嫁給的裴澄嗎。
裴沐點了點頭,“是,三哥你走后,明慈嫁給了裴澄,我消沉了很久,可你不在上京,自然不曉得。”
“那大皇孫為何是你的兒子”既是斷了,難不成入了東宮,還能與裴沐牽連
“明慈大婚前,我不甘心,找到了她,想與她私奔。”
裴沐不信齊明慈當真是愛慕虛榮之人,也不信短短的時日就變心了,派人潛入齊府,趁著月黑風高,將人劫了出來。
“可明慈不愿與我私奔。”
齊明慈若是私奔,那便是抗旨不遵,不僅僅會讓齊家得罪太子,更是會得罪圣上,齊明慈哪里敢呢,到底還是拒絕了他。
“之后呢”裴燼倒是當成故事在聽了,越發有了興趣。
“之后”裴沐有些不好意思說了,撓了撓頭皮,“我那夜喝了酒,一時沖動,就之后醒來,明慈已經離開了,我又不確定自個到底干了沒干,也不敢再找她。”
很快齊明慈有孕,裴沐以為是裴澄的,也就死心了,兩人就這樣分開了幾年,直到裴燼找到裴沐,說要撬開東宮一個口子,他才鼓起勇氣,再度去找到明慈,裴澄謀反那夜才曉得原來大皇孫是他的兒子,不得已便將兩人藏了起來。
裴燼聽的連連搖頭,指骨敲了敲桌面,“老六啊老六,你當真是越發能耐了,這樣大的事你瞞著我便做了,你當時為何不肯與我說再不濟,你告訴賢母妃,賢母妃與我母妃那關系,我母妃自然也會替你想法子。”
若是幾年前便說了,這兩人何苦落到這樣的境地呢幾年前分明是一對門當戶對的璧人,可如今齊明慈已是裴澄的姬妾,即便裴澄被廢,可齊氏在上京是人人曉得,畢竟生下了大皇孫,現下兩人想要在一起,難如登天。
“也是你小子好命,裴澄不能人道,才能留下齊氏與孩子,要不然齊氏與孩子怕是早就死無
葬身之地,你即便是哭也沒地哭。”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個的女人生育別人的孩子,也是恰好裴澄不能人道,可又需要個子嗣撐門面,才留下了齊氏與孩子。
“那時三哥你不在上京,父皇的圣旨都下了,我又不敢和母妃說,再者明慈那時拒絕了我,我當真以為沒了希望,我也不曾想到那個孩子竟是我的,我甚至不敢斷言我們是否發生了關系。”
幾年前裴沐也是初經人事,又喝了酒,懵懂無知,對裴澄又畏懼,還不受泰和帝的寵愛,自然是不敢說的。
“那你為何這半年都不與我說私自瞞著,你還當我是你三哥嗎”虧得裴燼到處找人,裴沐也就看著他找,半句話都不說,他若是早些說,也能早點想個解決的法子。
“我不敢說。”裴沐自個也曉得是大錯,況且這事還涉及皇家血脈,那時裴燼又在找云鶯,他不想給裴燼添麻煩。
“哼,說你膽小你又做出這樣的事,說你膽大,你又左也不敢右也不敢。”裴燼記得前世齊氏與大皇孫也是葬身火海,裴沐從未提起此事,想來前世裴沐至死也不曉得大皇孫是他的孩子吧。
“三哥,我知道自個犯了大錯,可那孩子當真是我的子嗣,也是皇家血脈,求三哥給我指一條明路。”裴沐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如今能救明慈與孩子的只有三哥了。
裴燼嘆了口氣,掃了他一眼,“就這點出息,起來吧,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