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你怎會知曉此事”巫濮空心中一涼,這可是巫濮國極其私密之事,裴燼身為大豫人,為何會曉得。
“因為,”裴燼垂眸一笑,“巫濮嘉瑜被孤收為義子,巫濮國遲早也是孤的囊中之物,你與巫濮格,都該為巫濮鳴陪葬。”
“絕無可能,我親眼看著巫濮嘉瑜掉下懸崖,他不可能還活著。”巫濮空掙扎起來,巫濮嘉瑜的奶娘是他殺的,他親眼看著奶娘中劍之后掉落懸崖,當時巫濮嘉瑜不滿周歲,怎可能活得下來
“可能與否,孤無需與你解釋,統統抓起來,押回大牢。”裴燼沒的閑心與他廢話,還得盡快回去給皎皎復命,免得她擔憂。
裴濯六神無主,沒兩下便被人卸下了手中的匕首,綁了起來。
正在此時,外邊傳來內侍唱和,“太后娘娘駕到”
裴燼皺了皺眉,看來又走不成了,掃了一眼方定,讓方定先回去報信。
一屋子的人擠在一塊,都是皇親貴胄,外邊的賓客早也被遣散了,那些與敬王勾結之人,被押入刑部大牢,整個敬王府,既亂又靜,呈現一種詭異的氛圍。
太后走進來,瞧見這亂糟糟的,心中沉了沉,不善的掃了一眼裴燼,看來今日這事又敗了。
“母后怎的來了”泰和帝對太后已仁至義盡,連禮也懶得行,除夕時他為了面子上過得去,解了太后禁足,太后也安定了一段日子,如今又摻和進了這件事,好似一切可以推翻他的事,太后都要插一腳,既然如此,當初何必還要生養他呢
太后早已不見從前的肆意囂張,如今懂得收斂了,畢竟被禁足太久,是誰也曉得老實,她進門便嘆了口氣,“哀家老了,管不了這些事了,可安王好歹是你的兄長,也是先帝的兒子,你可否看在先帝的面子上,饒安王一命”
若是從前,太后張口便是命令,如今也曉得委婉勸誡,搬出先帝來求情了。
泰和帝卻笑了,眼神冷漠,“朕還當母后是來解釋這玉璽是怎的一回事,誰知母后卻是來替安王求情的,朕倒是不明白了,當初裴澄謀反,母后求情,如今安王與敬王謀反,母后還求情,母后是不是巴不得朕的江山易主”
“什么玉璽哀家怎的不明白”太后一臉糊涂,反倒問起了泰和帝,好似當真與這件事無關。
可若真是無關,這件事還并未傳出去,為何太后卻又曉得了呢這兒可無人離開,難不成消息長了腳,還是太后有了順風耳
泰和帝心中厭惡至極,他真不知為何母子倆會走到這樣的境地,揮了揮手,“將太后請回宮中。”
他半分也不想聽太后解釋,倦了,解釋再多也無用。
“圣上。”太后急忙想攔住泰和帝,還欲開口。
泰和帝看了一眼太后身后的宮人,“常前,太后年歲已高,身旁伺候的人更該格外細致,這些宮人年紀大了,還是給太后身旁換一批宮人為好。”
“圣上”太后驚恐萬狀,上一次泰和帝也不曾動她的貼身宮人,這一次竟這樣不管不顧。
“是,老奴遵旨。”常前忙應下了,至于換下的宮人該做何用處,常前心知肚明,這些宮人跟著太后也有十幾、幾十年
了,應當曉得不少陰私。
“太子留下善后,擺駕回宮”泰和帝一刻也不想多待,大踏步離開。
裴燼本想離開,卻不得不留下善后,先將那幾尊大佛送走,再將暈在桌上的明康公主等人送回宮中,他站在敬王府的前院,看著這滿院子的紅綢,心想待他與皎皎的大婚,合該辦的更為隆重才是,少說要辦個三天三夜。
方定去了報信,他倒也不急了,只不過被風一吹,脖頸上有些涼意,他抬手碰了碰,一會被皎皎看見怕是麻煩,不過這地方,當真不好遮。
正想著呢,不遠處過來幾個人,裴燼還不曾仔細看,就見一人沖了過來,跪在他跟前,“燼哥哥,救我,我不想死”
裴燼皺了皺眉,是蘇敏敏。
“燼哥哥,求求你了,救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曾參與敬王謀反,我不知道的。”
蘇敏敏哭的涕泗橫流,她坐在婚房內,正想著敬王何時結束婚宴,她是否要用些點心,就在這時一群人闖了進來,二話不說把她從婚房扯了出來,她才曉得敬王聯合安王謀反了,還被圣上識破,她的天好似一下子就塌了。
她自然曉得謀反在普通百姓中是誅九族的死罪,可在皇子中,倒霉的往往是皇子妃與姬妾一族,她今日才成為敬王妃,還不曾享受過半點好處,卻要被敬王連累而死,要她如何甘心。
若是從前,她自然也是不擔心的,姑母與爹爹會救她,可是為著嫁給敬王,她已與姑母、家中鬧的不可開交,姑母若是不救她,她是不是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可是她不想死,蘇敏敏瞧見裴燼便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她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