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喝著蓮子羹,答應下來,“我知道,我會的。”
“你們既是平常夫妻,也不平常,殿下是太子,未來是皇帝,你是太子妃,往后要做國母的,殿下答應了你爹爹不會納妾,可百官未必會答應,但只要你受委屈了,和我們說,我和你爹爹不會不管你。”
自古以來,便沒哪個帝王有后無妃,泰和帝那樣寵愛蘇皇后,從前也不得不廣納妃嬪,誰都有不得已,身為帝王,看似權力很大,可實則不得已更多。
“他亦答應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會納妾的。”程筠信他,兩人也認識快要兩年,裴燼的為人,程筠可以全然相信。
“我自然是信殿下的為人,可你要曉得,一旦坐上了帝位,便是身不由己,我說這么多,倒不是勸你大度,隨他納妾,而是想說子嗣一事,皇室最看重開枝散葉,才會廣納妃嬪,就是為了延續血脈,在大豫,即便尋常百姓家也少說有三四個個孩子,更別說貴族世家,皇親國戚。”
“我聽說殿下答應你只生韞兒這一個,我覺得并不妥,我知生孩子受累受苦,可他是儲君,一個子嗣太少了,少說得在生一個,無論男女。”
說句不好聽的,這一個孩子,萬一他日出了事,那裴燼的江山傳給誰去屆時程筠若上了年紀,不便生育了,那豈不是不得不納年輕妃嬪生育子嗣。
原氏生了四個孩子,自然是曉得生孩子有多累,可也是掏心窩的話,皇族與尋常百姓到底是不同的,尋常百姓即便不生也使得,可皇族不行,那是被百官盯著一舉一動的地方,哪里能馬虎,皇族是當真有皇位要繼承的。
就像泰和帝,算上已早夭的子嗣,四個公主,六個皇子,也有十個子嗣了,可朝堂上仍舊不少人嫌少,覺得蘇皇后獨占泰和帝,有礙皇家血脈傳承。
程筠一聽笑了,“娘親,我還當你要說什么呢,原來是這個,你若是讓我答應給他納妾,我可不愿,可若是讓我給他多生幾個孩子,我有什么不愿的,他真能一心一意待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也給他生四五個孩子便是,我還年輕,又不是不能生了。”
若是裴燼能待她如初,別說四五個,更多也能生,也就是有孕后期有些累,可等孩子出生,便會覺得一切都滿足,就像韞兒,多可愛啊,她疼愛還來不及呢。
有孕時裴燼悉心呵護,孩子出生后又有數不清的人照顧著,不必她事事親力親為,倒也不難,比起尋常百姓,已是十分享福了。
孩子多了,家里也熱鬧,都是一母同胞總好過與泰和帝那樣異母同胞。
“你能這樣想便好,咱們養的起,不過得隔上幾年,等你身子恢復好了在說,在生一兒一女便是最好了。”
女兒貼心,在有一個兒子,大豫的江山更為穩固。
這便是為何原氏不愿女兒嫁到皇室去,嫁給了皇室,有些責任便不得不擔著了,總不能枉顧天下百姓。
“那我像娘親一樣懷個龍鳳胎,一次解決。”程筠抱著原氏的胳膊蹭了蹭。
“還真說不準,聽說家族里頭有過雙生胎的,便容易生雙生胎,你外祖母也生過雙生胎。”
“那便
拭目以待吧。”
裴燼回京,四方安定,兩人一心一意籌備著大婚,尚宮局及其禮部早就準備好了兩人大婚需要的一應用具,并且都是比對著冊立皇后來的。
從裴燼有意讓程筠成為他的太子妃時,算起來一年多了,這是一場大豫史上籌備最久,也是最為隆重的太子大婚。
過了年,天氣轉暖,裴韞學會了喊母妃,不過他喊的不甚清晰,多半只能聽到“母母”的字眼,對于初為人母的程筠來說,這已足夠欣喜。
裴韞會喊母妃,卻不會喊父王,裴燼這幾日便總是抱著他,要他喊父王,可裴韞卻反倒將“母妃”喊了個清晰,卻始終不曾開口喊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