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鶯驚訝道“殿下怎知綏爺爺會治天花”
秦王心中微微抽痛,攥緊了扳指,“你又從何得知”他知曉是因為他是重生之人,而云鶯
“我幼時得過天花,薛家不想治,把我扔在破道觀里,綏爺爺住那,是他救了我。”
也是因此,云鶯才會認識綏源,才會受他傳授一些醫術,而喜歡上醫理。
裴燼斂目,原來如此,所以前世揚州天花肆虐,她一點兒也不怕,是因她幼時得過,已不會被傳染。
“殿下為何突然想到天花可是大豫哪處爆發疫病”這樣大的事,云鶯卻沒聽聞。
“疫病來勢洶洶很難挽回,聽聞綏源神醫有提前破解之法,遂來拜訪。”
前世,雖有綏源神醫妙手,揚州城內也少去十之三四,短短數月,揚州城似乎空了一半,綏源神醫曾說過,天花疫病一旦病發為時已晚,提前防范才是上策,那他一定知曉該如何防范。
云鶯頷首,秦王既要征戰沙場,還為百姓考慮這些,實在是難得,若是大豫能多些像殿下這樣的官員,百姓何愁生計。
“鶯鶯愿意試試,請殿下稍等。”云鶯屈了屈膝,轉身回了道觀內。
綏爺爺醫術著手回春,若能造福大豫,也是功德一件,不過綏爺爺脾氣執拗,她也不敢保證。
又過了一刻鐘,云鶯從屋內出來,面上有輕松之色,笑眸盈盈,“殿下,綏爺爺答應了,他說想和您單獨聊聊。”
“多謝。”
云鶯俏皮的眨了眨,難得的在秦王面前露出狡黠之色,“殿下客氣了。”
許是因為幫秦王完成了一件大事,距離拿回身契又近了一步,所以云鶯此時格外開懷,不再那般小心翼翼,一雙桃花眸里閃著瀲滟的光芒,不知撥動了誰的一池春水。
裴燼看愣了神,這才是真正的她,笑如春花之爛漫,眸含秋水,是這些日子她最開懷的一刻了。
在別院,她的笑總是帶著疏離,帶著忐忑,極其畏懼他。
走進道觀時,裴燼在心中問,將她一輩子困在自己身旁,她會開心嗎
裴燼進入屋內,順手帶上木門,向綏源神醫行了一禮,“老先生。”
“坐吧。”綏源瞧了他一眼。
裴燼在圓凳上坐下,還未開口,綏源便問,“你和桃丫頭真是小兩口”
“自然。”裴燼頷首。
“撒謊,桃丫頭自小命苦,如何能攀得上秦王殿下”綏源又不傻,若論身份,桃丫頭連秦王府的門都進不去。
“不敢瞞老先生,在下傾慕鶯鶯已久,終有一日會三媒六聘迎娶她過門,在我心中,她已是在下夫人。”
裴燼看著綏源,眼神堅定,是對綏源說,也是對自己說。
是啊,他前世求而不得之人,這一世即便她待在他身側無法開懷,他也舍不得放她離去。
“既如此,看在桃丫頭的面子上,老夫便答應你。”
兩人在屋內待了許久,云鶯有些無趣,走到桃林下賞花,林間蜂蝶忙的樂不可支。
裴燼從道觀內出來便瞧見她坐在桃林下,微微仰著頭,一陣風吹過,片片花瓣落在她的發上、肩上、臉上美的不可方物,正應了那句詩人面桃花相映紅。
他走了過去,腳步下意識的輕了,怕驚擾了花中仙子。
可腳步踩上枯枝的聲音再輕云鶯也聽見了,她睜開眼,看見逐步走近的裴燼,款款起身,“殿下,事辦妥了嗎”
裴燼點了點頭。
云鶯正想說那可以回去了。
裴燼卻望著她,“要摘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