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裴燼將一盒子銀票遞過去,“你數數。”
唐阿三卻沒去數,而是搖了搖頭,“蘇老板,錢財對于我們來說并不保險。”
“何意”裴燼眉宇微緊,他有言外之意。
這時,外邊傳來聲響,方定出去看了一眼,再快步回來,俯身在裴燼耳邊急切道“主子,云鶯姑娘不見了。”
裴燼忽然攥緊手中折扇,扇骨咔噠響了一下,他的面容瞬間冷了下來,帶著寒意的雙眸望向對面的人,“你擄走了我的人”
裴燼在揚州沒得罪什么人,敢進別院綁人的,也只有眼前這個了。
“蘇老板莫急,那位姑娘我們會小心伺候,只要你我順利銀貨兩訖,會將她完好無損的送回。”唐阿三一點也沒有被發覺的慌張,顯然他剛才要說的定金就是這個。
“呵,這樣的生意我可不敢做,速速將人還來。”裴燼也沒想到,他們居然逮著云鶯下手,連別院也敢闖。
“蘇老板,喝杯茶,這個時候反悔,怕是來不及了。”唐阿三將裴燼的茶杯斟滿,威脅的語氣,裴燼聽的明白。
如果不能順利成交,只怕是云鶯要回不來了。
裴燼咬緊牙根,攥著扇骨的指骨泛白,面色森冷,“我如何信你能保證她的安全”
“倒賣私鹽是什么罪,你應當清楚,我們的身家性命都在你身上,我怎么敢傷她。”
“兩日后見,若是她出了事,你們也別想活。”裴燼不待唐阿三再說什么,轉身離開雅間。
從臨江樓出來,裴燼徹底折斷手中折扇,渾身上下都布滿陰鷙,“玄凌,掘地三尺,今晚之前本王要見到完好無損的人。”
兩日,他若是能這般聽話,就不是裴燼了。
他本不想打草驚蛇,既然非得逼他不留余地,那便怪不得他了。
破碎的折扇被他扔入江中,方定順著視線看過去,折扇隨著江風飄飄蕩蕩,仿佛是唐阿三的頭顱。
他默默地在心里給唐阿三點了個蠟,修羅閻王要發威了。
裴燼回到別院,才進門,跪了一地的人,為首的是綠皎,她已哭腫了眼,心里自責不已,若不是她擅離職守,云姑娘就不會丟了。
可裴燼現下沒空去問罪,他進了西廂房,榻上還放著針線盒和給他做好的香囊。
他捏著香囊,環視一圈屋子,沒什么其他動靜,顯然來人武功不低,才能快速擄走云鶯又不被發現。
他往外走,忽然腳底踩到一個硌腳的東西,他抬開腳,彎腰從地上捻起那顆像沙子一般的東西,一陣桃花香沖鼻而來,是云鶯身上的香丸。
玄凌的聲音傳入“主子,屬下在西街巷子里找到金玉堂一個空置的箱子。”
裴燼將香丸握住,快步往外走,一個黑色木箱放在院子里。
他走過去,俯身細致的查看,發現在箱子的鎖扣處掛了幾根絲線,應當是剮蹭到了某處,在木箱的角落,靜靜的躺著幾枚桃花香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