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定,去衙門要幾條官犬。”
“是。”方定連忙去了,大豫衙門早就有衙役專門負責豢養犬類,用于警戒和巡邏,倒也不難找。
方定很快找來,不過揚州從無戰事,這里的犬不如西疆的敏銳,也不知道能不能得用。
接下來的事便簡單的多,云鶯身上有桃花香,又是大白天的將人擄走,破綻太多了。
黃昏時分,玄凌來回稟已鎖定了云鶯所在的宅子,在靠近城門一處極其熱鬧的巷子里。
“問過街坊,都說住的是在外地來的商販,極其熱情,時不時便給周圍鄰居送些米面,街坊都極其信任他們,屬下猜測,許是有地下密室。”
誰能想到如此熱情的街坊會是在揚州操控著鹽市之人。
裴燼的臉自從得知云鶯被擄走之后就沒好轉過,陰沉沉的讓玄凌壓力頗大。
“吩咐湯吉,待城門下鑰之后安排人手將那里圍住,一個也別放跑了。”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主子,云鶯姑娘還在他們手中,怕會狗急跳墻。”方定面帶猶豫,要是云鶯姑娘出事,自家主子的臉色能更難看。
“本王先去探查虛實。”裴燼攥緊了拇指上的扳指,他又何嘗不知云鶯在他們手中,可他們那群人都是不要命的,云鶯的容貌太美,誰知道
玄凌連忙勸誡“主子不可,里邊虛實未明,太過危險,還是屬下前去,一定將云鶯姑娘平安帶回。”
這么多人都在這,卻要主子親自冒險,也太過廢物了。
“不必多言,本王親自去。”裴燼大踏步離開書房,周遭帶著冷意,還從未有人敢在他頭上拔毛。
云鶯低頭做了許久的香囊,本想靠著歇一會,卻一不小心熟睡過去,再醒來,竟出現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屋子里,登時被不安的心緒籠罩,在這個安靜的屋子里,她清晰的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喉嚨也發緊,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她盡力讓自己冷靜,已然發生了,她得想辦法逃出去。
她深吸口氣,閉了閉眼,恢復了幾分沉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捆在一個石椅子,雙手被縛在椅背,身上纏繞了一圈一圈的麻繩,綁的十分結實,她掙扎了一下便知曉無法掙開,石椅倒不重,她可以站起來,但麻繩是個問題。
抬頭打量四周,這里不是尋常屋子結構,像是地下暗室,有三面都是泥墻,難怪不堵住她的嘴,這樣的地方,即便是她高聲呼喊也無濟于事。
幸好她雙手交握,她將垂下去的衣袖一點點拽上來,拽到手心,從左手衣袖摸出來一片半指長的刀片。
她身上原不該有這東西,去年揚州城內發生了好幾起女子失蹤案,那些女子正當妙齡,被人無故擄走,幾日后尸首在各處被發覺,全是捆綁了手腳,被羞辱而死,死狀慘烈,那時鬧的人心惶惶,她也有些害怕,便想著藏點防身之物在身上。
刀片極薄,極其鋒利,兩頭卻圓潤,小小的半指長,可藏于袖口,她在袖口用同色布料縫了一個小口袋,用來裝它,她特意高價尋了金剛砂紙縫在口袋內,免得刀片割破布料傷到自個。
雖有些不方便,可想著興許能救命,她也就忍了,卻不曾想真有這一日。
她從未得罪過什么仇家,難不成是云柔可她應當沒有這樣大的手筆,能進入別院擄走她,亦或是秦王的仇敵可秦王位高權重,怎有人敢如此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