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朧,裴燼有事要忙,早早便起來,吵醒了云鶯,她也沒了睡意,想去看看銀箏如何了。
兩人才起,楊福便急匆匆來報,“殿下,側妃娘娘,王府門口出現了一具女子尸首,面目全非,一時之間無法認出是誰,被早起的百姓發覺了,傳的沸沸揚揚,如今老奴已讓人將尸首用屏風圍起,也不敢擅動,還請殿下去瞧瞧。”
云鶯看向裴燼,“殿下,不會是湯雅吧”
昨日殿下說湯雅興許被太子抓去,今日好端端出現一具女子尸首,八成便是湯雅了。
“本王去瞧瞧。”裴燼不想帶云鶯去,楊福說那具尸首面目全非,免得一大早嚇到云鶯。
“殿下,鶯鶯也想去。”云鶯拽住裴燼的胳膊,她想親眼去瞧瞧,將銀箏害的傷痕累累的湯雅會有何種下場。
裴燼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走吧,就怕你瞧了吃不下早膳。”
太子的手段,怕是和潘旭如出一轍,潘旭曾是太子伴讀,潘旭作的惡,太子不可能不知,興許他也施暴過,只是潘旭沒牽連出太子,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裴燼帶著云鶯出來,外邊有不少百姓在湊熱鬧,這樣一具和之前那些被凌虐至死的女子頗為相似的尸首,自然會引起旁人的恐慌。
有護衛掀開尸首身上蓋著的布帛,四周都被擋住了,那些百姓倒是瞧不見,只是云鶯瞧了一眼,都覺得作嘔。
這哪是一個人,分明是一個血肉捏成的泥人,血肉橫飛,無論是身上,還是臉上,都看不出原本模樣,死的比之前那些被凌虐的女子還要慘。
裴燼將云鶯的腦袋別到他懷里,“楊福,派人去順天府報官,順便去通知湯家。”
說完他拉著云鶯回了王府,比起之前那些無辜的女子,對于湯雅的死,裴燼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這個結局,難道不是湯雅自己選擇的嗎
云鶯的臉色白了些,抿著唇,險些又吐了出來,嗓音微弱,“殿下,他把尸首扔到王府來做什么總不可能是栽贓給王府。”
又不是扔在王府里,只是王府外邊罷了,誰會殺了人還扔在自家門口的,有點腦子都曉得這不是秦王的手筆。
“示威罷了,他想警告本王,不過本王并不介意,湯吉本也不是我的人,隨他去吧。”裴燼本就是從戰場上尸山血海里闖出來的,還能怕了這樣一具尸首真是笑話。
云鶯心想也是,但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句,“雖說湯雅有錯,可我原本只想要她半條命,讓她也受一受銀箏所受過的苦便罷了,如今卻是連命都沒了。”
“太子本就不是好相與之人,想必太子也用東宮姬妾的位份與湯雅做交易,太子向來喜歡用這一招,可東宮的姬妾位份燙手,湯雅握不住,此事若非湯雅主動挑起,旁人不會曉得她認識你,這怪不得旁人。”
太子最愛用的招數就是女人,利用東宮的姬妾位份,甚至用來日后宮的位份誘惑女人俯首稱臣,再通過女人去利用她們的娘家,為她們畫下一個大餅,最后咬上去卻發現是石頭做的。
“太子品行著實有些不堪。”云鶯難得大逆不道說出這樣的話,一個君王,應該用自身的才華與能力運籌帷幄,而不是憑借一個個女人的裙帶關系,來拉攏一個又一個朝臣,況且他對湯雅如此,就真的沒有對其他女子也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