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將路引放好,寢屋的門忽然開了,秦王的聲音響起,“鶯鶯,聽聞你身子不適可要請府醫。”
云鶯的心口跳了跳,眼神恍惚,心神不寧,她只是聽見殿下的聲音便心虛了。
她掐了掐粉嫩的指尖,勉強讓自個冷靜下來,不能露陷,露陷便完了。
云鶯揚起笑容走了過去,“有勞殿下關心,許是方才在外邊走了走,日頭有些毒,歇會便好了。”
裴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神色有些疲憊,抬手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無礙便好,本王給你買了點心,上次你不是說馬蹄糕好吃,今日又買了些。”
云鶯點了點頭,嗓音溫柔,“多謝殿下。”
“走吧,銀箏的傷怎樣了”裴燼攬著她的肩走出寢屋。
“都結痂了,現下能行走自如,鶯鶯打算七月上旬將她送走。”
“也好,那也沒多久了,過幾日就是萬壽節,壽禮可備下了”兩人去了花廳坐著,涼快些。
“殿下放心,都備下了。”云鶯瞧見馬蹄糕,心頭似乎被輕輕地扯了一下,她只是無意中與殿下提了一嘴馬蹄糕好吃,殿下便記下了。
想起方才她想離開的念頭,再與殿下的關懷對比,她竟有些汗顏,殿下對她這樣好,她似乎不該有那樣的想法。
云鶯抬眸望著秦王,若是她真有一日走了,殿下會如何呢是會費盡心思找到她,還是干脆由著她離開,不再想起。
“你看著本王做什么吃啊。”裴燼捏起一塊馬蹄糕塞到云鶯嘴里,“看著本王能吃飽嗎”
裴燼半點也不曾察覺到云鶯的想法,她近來總是如此恍惚,大概是銀箏的傷還沒好全,她的心情也不大好,等銀箏的傷好全了,她便能好受些。
云鶯小口的咀嚼著馬蹄糕,抿了抿唇,想起一事,“殿下,這次選秀,王府會進新人嗎”
明日便是選秀終選了,若是會進新人,殿下應當曉得吧,選秀不過是權衡利弊罷了,能進終選的,哪個女子容貌能差了去,大多看的還是家世。
裴燼吃著馬蹄糕,有些詫異,“你問這個做什么”
他都不曾將選秀這事放在心上,也不知明日便是終選。
云鶯小心翼翼道“好奇罷了,若是要進新人,該吩咐人打掃院子了。”
她對如今王府后院的格局很滿意,人人都不惹事,即便她如今是側妃,她也不曾將陳庶妃手中的管家之權要了過來,因而陳庶妃也不曾與她作對。
若是進了新人,屆時爭風吃醋的事便多了,如今殿下日日歇在芳菲苑,新人爭寵,頭一個爭的便是她的寵愛。
裴燼提了提嘴角,手中的馬蹄糕吃完,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望著云鶯,“那你是想要進新人,還是不想呢”
本是云鶯問的,如今這個問題又拋回了她的身上,云鶯將馬蹄糕咽下去,忽然覺著馬蹄糕似乎也不大好吃,噎得慌。
她斟酌著,含著羞意道“鶯鶯若說了,殿下莫要怪罪,鶯鶯自然是不愿王府進新人,鶯鶯想要殿下一直陪著鶯鶯。”
從前她“不善妒”,被殿下折騰了許久,如今她可不敢表現出“不善妒”,不過這也是她的實話,無論是從哪方面,都不愿王府進新人。
“哈哈哈,”裴燼聽到這話心情大好,彎腰湊過去親了親云鶯的唇瓣,“鶯鶯如此懇求,本王自然得應允,放心便是,本王必定一直陪著鶯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