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鶯又委屈又害怕,她只是想安生的活著,為何這么難。
裴燼抱著她,拍著她的背,“別怕,本王在呢,太子無非是想通過攻訐你來攻訐我,自古以來,人一旦沾上了女色,似乎就毀了,好似只有清心寡欲之人才能辦成大事。”
什么妖妃,若是鶯鶯愿意誘惑他便好了,可她卻從未提過什么要求。
“那怎么辦,鶯鶯不想死。”她此生唯一的心愿不過是活著,卻不曾想這樣難。
“放心,死不了,誰敢要你的命,先從本王的尸首上踏過去,乖,別哭了。”裴燼安撫著她,寬厚的胸膛給予了云鶯無限的安全感。
她閉著眼,她何德何能,能讓殿下說出這樣的話,她對于殿下來說,便這樣重要嗎
殿下這樣,又讓她覺得自己幸好不曾離開,若是離開上京,便辜負了殿下的一腔心意。
性命與殿下,已在云鶯的心中開啟了拉扯,而上京,也只有殿下對她的好值得她留戀了。
瀲月姐來信告知她賀氏被囚于后院,不能踏出院子半步,備受侯夫人的折磨,一雙孩子也回到了瀲月姐身旁,對她十分親近,世子爺待她也好,眼瞧著日子一日比一日好過。
銀箏也已離開上京,在上京,除去殿下,她已是無牽無掛。
云鶯咬緊牙關,若是殿下會一直待她這樣好,她愿意留下陪著殿下。
裴燼安撫了好一會,才讓云鶯的眼淚止住,又喚了熱水來擦洗,“一會用晚膳了,別哭,有什么事,本王擋你在前頭,你怕什么。”
“有殿下這句話,鶯鶯什么都不怕。”她最怕的是殿下想將她交出去,只要殿下不會不要她,她就不怕。
說好的不怕,可是晚間時,常前來傳圣上口諭,要裴燼明日帶著云鶯一道去上朝,云鶯又開始怕了。
朝堂之上,豈是她一個女子該踏足之地,圣上讓她去,莫不是要
裴燼溫熱的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不是說不怕嗎你這是不信本王”
“不是的,我只是”云鶯還是底氣不足,圣上是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萬,若是圣上強求,殿下當真能攔得住嗎
“沒有只是,”裴燼雙手捧著云鶯的臉,兩人對視,他溫柔道“鶯鶯,信我。”
云鶯那雙濕漉漉的桃花眸望進了裴燼的眼底,兩人對望著,她心里頭沉的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可瞧見裴燼的模樣,她便無端中生出安心。
“鶯鶯信。”
殿下,此刻鶯鶯將全部的希望都交托給您,莫要讓我失望。
翌日一早,天色未明,兩人一同起身,云鶯穿著側妃禮服,陪著秦王一道入宮。
兩人在殿外等候,似乎還能聽見里邊爭吵不休,一顆心跳呀跳,仿佛死期將至。
過了一會,有內侍傳喚兩人,云鶯還是頭一次來這樣威嚴的地方,步步謹慎隨著秦王行禮,二人跪在地上,泰和帝并未叫起。
“秦王,你可知錯”泰和帝的聲音聽著不復從前柔和,無形的壓迫感讓云鶯攥緊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