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處置我”云鶯腦子昏沉沉的,又不是她指使殿下去做那些事,為何到頭來卻要處置了她
“外邊說從前秦王殿下護國為民,勵精圖治,是一個賢王,可自從帶了主子回京,秦王殿下卻變得囂張跋扈,當街殺人,大鬧國公府邸,對太子不恭不敬,還為了主子致使撫國公府老夫人受驚逝世。”
“說說主子是妖妃禍水,會害了秦王殿下,不僅僅求圣上處置殿下,還求對主子處以極刑。”
凝玉說話的聲音在顫抖,她也覺得荒謬,主子分明什么都沒做,卻惹來這樣的非議,這是無妄之災。
云鶯跌坐回拔步床上,雙目失神,她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原來太子竟是這樣恨她,將全部的臟水潑到她的身上,想讓她死,可她分明什么都沒做。
就因為她無依無靠,是勢力微弱的那一個,她就該死嗎
“主子,您別嚇奴婢,主子別急,還有殿下在呢,殿下一定會護著主子的。”凝玉扶著云鶯,見她面色慘白,像是嚇壞了。
云鶯唇瓣蠕動,“殿下也無法與圣上作對。”
太子這是沖著她來的,一如上次身世之事,即便不能將秦王拉下來,也得要了她的命,上次被她僥幸逃脫,這一次,還能保住這條命嗎
可上次到底沒有鬧的這樣大,這一次,百官跪在宮門口,人人皆知,圣上即便是想偏袒也沒法子,為了保下秦王,圣上不得不將這事推在她的身上,一如他們所說,都是她迷惑了秦王,這樣,秦王便能安然無恙。
可她,又做了什么呢云鶯忍不住落下淚了,她的命便這樣苦嗎,他們不能拿秦王怎么樣,就要拿她開刀,她從未對不住他們,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
“凝玉,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個待會。”云鶯什么都不想說。
“主子”凝玉有些擔憂,怕云鶯會想不開,做出什么傻事來。
“出去。”云鶯撇開視線。
凝玉沒法子,只能先離開,門一合上,云鶯眼淚簌簌,滴落在紅色的衾被上,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是不是錯了,她是不是真該聽薛承煦的,離開上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得罪一些人便罷了,如今她成為眾矢之的,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罵她是妖妃,說她霍亂秦王府,要她死,好似她死了,他們就是維護了正義,就是護衛了大豫。
可她分明從未迷惑過殿下,她甚至也是被迫隨著殿下回京,如今倒好,成了她勾引殿下,魅惑殿下,想要大豫傾頹的妖妃,她若是真有這個本事,她還會在這嗎
云鶯撲在床上小聲的抽泣,連門開的聲音都不曾聽見。
裴燼瞧見她委委屈屈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大掌在她的肩頭拍了拍,“哭什么呢”
云鶯的哭聲戛然而止,緩緩抬頭坐了起來,“殿下”她緊緊地咬著唇。
裴燼坐了下來,抬起她的下巴瞧了一眼,挑了挑眉梢,“哭成淚人了,你曉得了”
云鶯水汪汪的眸子滿是委屈,泫然淚下,“殿下,您會將鶯鶯交出去嗎”
“傻姑娘,你想什么呢,本王怎可能連自個的女人都護不住,將你交出去,本王成什么人了”裴燼抽出帕子給她擦拭眼淚,“你怕本王會將你交出去抵罪”
“鶯鶯是怕,鶯鶯分明什么也沒做,他們為何要將我逼入絕境。”云鶯撲到裴燼懷里,放聲大哭,“鶯鶯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他們為何要這樣。”
從前只是傳她是妖妃,如今卻拿著這樣的名頭要處死她,即便她能躲得過這次,日后人人都會說她是妖妃,她再也抬不起頭,殿下能承受住一次壓力,能承受一輩子的壓力嗎若是有一日殿下承受不住了,是不是就到了她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