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煦坐在宮道上,看著裴燼遠去,以裴燼的手段,怕是真能查到薛桃,屆時他又該如何是好,薛桃還能逃得了嗎
薛承煦一時之間不知促成薛桃離開到底是不是害了她。
裴燼大步離開,很快出了宮,因而宮宴上便沒瞧見太子,倒也無人敢置喙,不想在這樣的大好日子敗了圣上興致。
泰和帝連裴燼坐的位置都不多看一眼,權當沒這個兒子。
裴燼親自去戶部,查了薛承煦經手的全部公文,還有他托人辦的戶籍之類,查了整整一個晚上,可裴燼還是沒有找到半點與云鶯有關的消息,難道不是薛承煦嗎
他不信,除去薛承煦,根本無人再能護著云鶯離開,薛承煦是戶部之人,想要捏造身份,再簡單不過了。
天明時分,守在外邊的方定打了一個哈欠,著實是有些困了,自家主子好似無需睡覺一般,這些日子以來,就沒睡過一個整覺,而他和玄凌則困的不行,又沒法子睡。
“吱呀”門被打開,裴燼從里邊出來,眼袋烏青,可面色還是冷著的,甚至帶著薄怒。
“主子。”方定連忙站直,瞧主子這個樣子,怕是不曾找到啊,要不然就該讓他們去找人了。
“去薛承煦府上。”裴燼率先離開。
“啊啊”方定傻了,這天色還未大亮,這個時辰去薛府,主子不會又要做什么吧方定急的不行,忙大步跟上,唉,當真是怕了,何時才能找到云主子啊
裴燼來到薛府,守夜的小廝正打著盹,聽聞一聲聲如雷的敲門聲,還當是打雷下雨了,睜開眼一看,半滴雨也沒有,才意識到是有人在敲門,忙去開了。
門還未大開,就闖進來一個穿著玄色衣裳的男子,他正想破口大罵,誰這樣沒規矩,這可是薛家府邸,可仔細一瞧,竟是太子殿下,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小人見過太子殿下”
“薛承煦在哪”裴燼也不和他廢話,“速速帶孤去找他。”
小廝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太子殿下開口他哪敢不從,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太子殿下這邊請,小人這就帶您去找我家大人。”
這個時辰,薛承煦還未起身,裴燼一腳踹開了薛承煦的房門,小廝看著嚇的要死,連忙去回稟薛老夫人。
方定守在門口,心里焦躁不安,生怕自家主子沒個分寸,將人給殺了,主子就這樣確定是薛大人所為嗎
薛承煦翻身從床榻間起來,就看見裴燼大搖大擺的進來,還當裴燼找到了薛桃所在,是來算賬的。
可裴燼走了過來,一把提起薛承煦的衣領,“你到底將云鶯弄去哪了”
為何他找了一晚上也不曾找到,可裴燼認定,必定是薛承煦做的手腳,要不然云鶯根本沒法子拿到路引。
薛承煦身上還穿著白色的中衣,雖被裴燼提起,卻又大大的舒了口氣,裴燼不曾找到薛桃便好。
“太子殿下,即便您貴為太子,也不能無法無天,這是微臣的府邸,您這樣擅自闖入,意欲何為”
“孤想闖就闖了,你若再不說出云鶯去了哪,孤便將你的府邸夷為平地”裴燼從未這樣兇狠過,他的戾氣往往都用在戰場之上,可云鶯的失蹤,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無論微臣說多少遍,仍舊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想找太子妃,不該來問微臣,微臣與太子妃毫無關系。”
薛承煦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徹底惹惱了裴燼,一拳打在了薛承煦的腹部。
“額”薛承煦的身子蜷縮起來,他是文官,從未學過武,體質比起裴澄來說還差的很,別說是裴燼暴怒時的一拳,即便是半拳,薛承煦也承受不住。
“告訴孤,云鶯去了哪孤可以對你既往不咎。”能說出既往不咎這個詞,裴燼已讓步極大。
可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薛承煦仍舊啞著嗓子道,“微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