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待他登基,穩住帝位,大皇孫與齊氏都必死無疑。
“那是他將兩人藏起來了”泰和帝猛地得知這一消息,當真是百感交集,他也曾親近的抱過大皇孫,結果卻不是他的孫兒,如此說來,他這把年紀了,竟一個孫兒也沒,連信國公還不如。
“裴澄說不知,想來是齊氏早知裴澄不會放過她,乘亂出逃了,兒臣仍在找。”
“嗯,真相如何,的確是要個交代,繼續找吧。”泰和帝點了點頭,坐下后從一旁拿出一個折子,“這是信國公從北漠遞來的請安折子,程家的嫡幼女程筠找著了,他不知有多高興,急急忙忙便要向我炫耀。”
泰和帝與信國公是君臣,也是兄弟,兄弟之間,自然會互相攀比兒女,這是難免的,當初裴燼在西疆打勝仗時泰和帝也迫不及待的向信國公炫耀。
而裴燼聽聞此事卻無絲毫的喜意,只是平平淡淡的說了句“那便恭喜信國公了。”
泰和帝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我從前還與信國公說過你與程筠的娃娃親,可惜她幼年丟失了。”
裴燼聽到這話,登時臉色便沉了下去,打斷泰和帝的話,“父皇,兒臣已聽您的不再張揚的尋找云鶯,但兒臣絕不會聽您的娶程家的女兒。”
泰和帝也拉下臉,“程家的女兒不好嗎信國公還未必能看得上你這個女婿,人家就兩個女兒,當成眼珠子似的,你倒還嫌棄起人家來了。”
也許旁人會覬覦著太子妃之位,信國公卻是個寵女兒的,若非女兒喜歡裴燼,即便是他想要做媒信國公也不會答應,幼時開玩笑似的說了娃娃親,信國公也說若是程筠長大之后不心悅裴燼,那便不做數的。
除去信國公,還有誰能對皇子挑三揀四,能做皇子妃都得樂開花了,可偏偏程家不是這樣的人。
當初程家也有適齡的姑娘,可從未想過送一個到他的東宮,信國公說深宮不是女子待的地方,他便不送程家的姑娘去遭罪了。
敢說入宮是遭罪的信國公,還真未必愿意將女兒嫁給裴燼,裴燼倒還嫌棄上了,泰和帝也想嫌棄一下裴燼。
“兒臣沒嫌棄,只是兒臣心有所屬,程家的女兒與兒臣無緣。”裴燼可不管信國公在大豫地位有多高,女兒有多美,不是他想要的,他都拒絕,太子妃之位,他要留給鶯鶯。
“行行行,我懶得理你,你去吧,我讓信國公將女兒帶回京來瞧瞧,給她選個好夫婿,小郡主長的可標致了,日后你便是瞧上了,都沒你的份。”泰和帝頗為嫌棄的趕人,看見裴燼冷著一張冰塊臉心里便堵著一口氣。
“兒臣告退。”裴燼轉身就走,什么大郡主小郡主,對于裴燼而言,都是虛無,他現下只想找到云鶯。
十月一過,北漠便入了冬,下了一場大雪,早起推開窗后瞧見一片白茫茫,程筠驚喜的穿著單薄的衣裳便跑了出去。
煙柳忙找了件狐毛披風追了出去,“小郡主,穿上衣裳,別著涼了,冬日里著涼難受。”
小郡主如今可是府里上下的眼珠子,半點差池也不能有,若是生病了,怕是得受罰了。
“好大的雪啊,我從未見過這么大的雪。”程筠任由煙柳為她穿上披風,張開手去接雪花,果真如柳絮一般,不是入手即化,而是冰涼涼,軟綿綿,似棉花。
她從前在揚州住,冬日頂多下些小雪,碰到手上便化了,好沒趣味,這場大雪,應當是她見過的第一場大雪。
煙柳笑著,“這不算大,再過一月,屆時有些地方的雪堆積的比房子還要高呢。”
程筠驚奇的去看了一眼屋頂,比劃了下,“有這么高那豈不是不能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