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小廝離去,裴燼心想,這是好兆頭啊,他可算是等到了此刻,信心大增,忙凝神靜氣看向牌子。
不許納妾這很簡單,裴燼便沒想過納妾。
休夫這也行,反正裴燼若是與皎皎成親,便不可能再松手,現下是得想辦法將人娶到手才是,要不然他的孩子都要出世了。
第三條,隨程家回北漠,裴燼微微擰眉,這倒是有些難辦。
他如今是太子,若是隨程家回北漠,怕是父皇不會答應,除非他不做這個太子了,儲君是不能隨意離開上京的。
可太子之位,裴燼不能讓給旁人,正如父皇所說,只有權力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護住想護之人,對于父皇來說,信國公是救命恩人,自然對程家信任有加,不會多心。
可若是下一任帝王不是他,是敬王或者寧王,還能對手握北漠大權的程家如此信任嗎不會覺得程家威脅大豫皇室嗎
不說敬王如何,即便是寧王,別看他現在親近裴燼,可成為了帝王,心境便不同了,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屆時可未必能容得下程家。
而他不做儲君,只做一個王爺,即便手握大權,也只能與程家一樣,同被帝王忌憚,若想活命,只怕遲早會走到兵戎相見的那一日。
裴燼不放心。
程家能成為大豫第一士族,是因為父皇信任支持,這才敢這樣對他,也敢毆打敬王,可換了一個帝王,就未必有如此風光了。
說句實話,若是裴燼與程家沒有皎皎這個牽連,他也不知來日對程家是否放心,帝王多疑,即便此時不疑,來日也難免會因為一件兩件事多疑,這是人性,無人能抵抗得了。
這樣一想,裴燼便曉得不能舍棄太子之位,無論是為了自個,還是為了程家未來的輝煌,想要給皎皎與程家一個安寧的日子,大權必須得掌握在他的手中。
那他又該如何回答呢還真有些頭疼。
“哎,你何時讓太子進來,別再站了,皎皎都心疼了,方才還讓我來勸你。”原氏找到程轍武,她也覺著差不多就得了,已站了三日,堂堂太子,也夠給他這個岳父面子了,再者對皎皎的真心,也不是站就能站出來的,還得多相處才曉得。
“皎皎心軟了還不是那個臭小子夜夜潛入皎皎閨房,偷偷地哄騙皎皎,我都讓人把院墻加高了,他仍舊能溜進來,可真是刁鉆。”
今日一早,護衛來回稟皎皎院子的墻頭釘子上掛著一片布帛,怕就是從裴燼身上扯下來的。
“你這樣刁難他,他還一如既往的討好皎皎,足見心意了,你再刁難下去,圣上都要惱了。”原氏看皎皎對裴燼怕是心意不淺啊,其實這樣也好,心心相印才過得長久。
“知道了,再晚點我便將他喊進來,不就是站了幾日,瞧你們一個兩個心疼的,男人就不能心疼。”程轍武擺手道。
“行,男人不能心疼,你今晚就睡書房吧,別來我房里睡。”原氏撇開視線,背對著他,顯然是氣惱了。
“唉,你這,說裴燼就裴燼,你怎的還拿我說起來了。”程轍武很委屈啊,他可不曾做什么對不起原氏的事。
原氏回頭白了他一眼,“不是你說男人不能心疼嗎我想讓你睡書房不行嗎”
“你也不想想皎皎肚子都六個月了,你讓她挺著肚子憂心,你自個心里過意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