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裴燼是為著兒女私情,還是為著大豫邊防,只要他跟著程家回了北漠,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入贅。
從來都是女子跟著男子走,裴燼倒好,他跟著程筠走了。
可當真是生了個別人家的兒子。
“父皇,嫁娶也好,入贅也罷,總之兒臣今生是認定了皎皎,絕無更改,父皇可以準備冊封的圣旨了。”
泰和帝端起茶盞抿了口,不緊不慢的譏諷道“你想入贅,信國公也未必要你呢,你急什么你當這樁親事主動權掌握在你我手中”
被泰和帝無情戳破,裴燼的臉色沉了下去,待不下去了,拱手道“兒臣告退”
“嘁,也別太難受,興許等你兒子會喊爹爹了,信國公就答應這樁親事了,就是不知你兒子是不是會喊別人爹爹啊。”
對著裴燼的背影,泰和帝還要高聲嘲笑他幾句,只許裴燼氣他,還不許他氣氣裴燼
風水輪流轉,往后裴燼有的是被兒子氣的時候,他等著。
“娘親,您還沒睡啊”程筠瞧見原氏進來,用剪子剪斷絲線,“正好您瞧瞧,我給孩子做的肚兜做好了。”
原氏接過瞧了瞧,“摸著很舒適,你是孩子娘親,自然是要把最好的給孩子,你的女紅也好,這么些年,我不在你身旁,吃苦了。”
看著皎皎這也會,那也會,就曉得她這些年受了多少罪。
“娘親好端端的怎又提起這件事了,說好了不說的,如今我在娘親身旁就已經很滿足了。”
過去的事誰也不愿意發生,可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多思無益,爹爹娘親已自責愧疚了十余年,她既然回來了,就不想再給爹娘壓力了。
原氏笑了笑,放下肚兜,“有皎皎在身旁,娘也滿足了。”
“娘親,正好我想與您說件事,原本還說明日去找您呢。”她下午與殿下待在一處,晚膳之后徑直回了院子,方才想起來,已是天黑了,想著明日再說。
“何事是想說太子嗎”原氏瞧得出來,皎皎對太子心軟了。
程筠笑著搖頭,“不是,太子的事,我聽爹爹娘親的,是事關姑母。”
“你姑母昨日你姑母上門說要給你二哥說媒,被你爹爹擋回去了,你想說這事”
“也不是,娘,昨日我在姑母手腕上瞧見了個燙傷的疤痕,我便想起來我腰間的那個疤痕也是燙傷的,我只是覺著有些巧合,而且我見著姑母,心里總是不安,并不大喜歡姑母,可我從未見過她,不知心中為何不喜。”
原氏聞言神情凝重起來,“你是懷疑從前偷走你的人是你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