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川轉身離去,侯夫人看了永康侯一眼,嘆了口氣,“咱們家中怕是要不安生了。”
賀氏被休,岳氏和離,往后還不知要鬧出多少事來。
“永康侯府遲早也是云川的,隨他去吧,你我操心又能操得了多少”并非永康侯不想管,而是如今他也未必能管得了梁云川多少,他老了,兒子長大了,如今是太子跟前的紅人,前途似錦,只是這感情上啊,有筆糊涂賬。
梁云川先回了趟書房,再去了關押賀氏的地方,從前這里就是賀氏的院子,只是如今賀氏只被關在其中一間很小的屋子里,賀氏的心腹等也得被杖責發賣了出去,這個院子里的人,都是新撥來的。
再見賀氏,猶如隔世,自從揭露賀氏那些罪孽以來,他就沒再來過,如今再看賀氏,她伏在床榻間,骨瘦嶙峋,面容蠟黃,發髻散亂,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面容。
對于賀氏,梁云川從未有過旖旎的想法,只是按照父母的吩咐,履行著梁家傳宗接代的義務,他知給不了賀氏情意,便在金錢上多加彌補,從未刁難過她,卻不想原來她私底下干了這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再見,對于賀氏,已只剩下恨意。
“世子爺,世子爺來了。”賀氏的嗓音嘶啞難聽,說話的聲音幾乎沒了,她乍一看見梁云川,還當是自個看錯了。
“世子爺,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會欺負岳氏,再也不會對付你的妾室了,我日后一定好生聽話,端莊大度的做你的世子夫人。”
賀氏被關了起來才曉得后悔,從前那些她報復在別人身上的手段,都被侯夫人一點點報復在了她的身上,她一個人承受了不知多少的痛苦,她要撐不住了。
“我這是休書,明日我會送你回賀家,你與梁家再無瓜葛。”梁云川扔下一份休書。
梁云川的話語極冷,見著賀氏,并無絲毫悲憫,他可憐賀氏,那誰來心疼那兩個才不足周歲卻幾次三番被她迫害的孩子,誰來心疼那些年紀輕輕就被賀氏毀掉的妾室,賀氏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
“不我不要被休,我不要”賀氏往后退,不想去看那張休書,她才不要被休,“我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梁家,我永遠是你的妻,是你的世子夫人,那個賤人休想搶了我世子夫人的位置。”
說到這時,賀氏激動起來,嗓音尖利,比方才可高聲的多,看來岳蓮始終是她心頭的刺。
“我不是來問你,是來通知你,明日便去官府記檔,理清你的陪嫁,各自歸家,你我夫妻情分早已斷了。”
“我不,大夫說我已活不了幾日了,世子爺便要如此絕情嗎我都要死了,你還要休了我。”她不要被休,她要死在梁家,墓碑上要刻著梁云川之妻的印記,往后無論是誰進門,都要給她磕頭。
賀氏從床榻間爬了起來,沖向了梁云川,“世子爺,您不能這樣絕情,我快死了,礙不了你的眼了。”
梁云川揮了揮手,小廝忙上前摁住賀氏,無情道“正是因為你要死了,我才要休了你。”
“不能,世子爺,你不能這樣”
賀氏本就身子孱弱,哪有力氣來反抗這幾個小廝,輕易便被摁住,梁云川展開休書在她眼前,“無子,妒忌,身有惡疾,已犯七出,可以休棄,賀氏,好自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