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燼被噎住了,難以置信的看著程筠,“他能說這樣的話”
他才不信,薛承煦覬覦皎皎已久,怎可能祝福他與皎皎,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程筠皺了皺秀眉,“對啊,你這是什么表情我親耳聽見的,還能有假嗎殿下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小人之心”裴燼站了起來,不敢相信在皎皎心里他比薛承煦還要小人
當初是誰背著他慫恿皎皎離開上京,若無薛承煦的幫助,皎皎根本不可能離開上京,最卑鄙之人就是薛承煦了,皎皎竟說薛承煦是君子,他是小人
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程筠放下牛乳,吞掉最后一口點心,嬌聲瞪他,“你這么兇做什么,你嚇著我了。”
裴燼怒火中燒,可聽到程筠這嬌滴滴的嗓音,又不敢發火,轉身背對著她,連氣勢都弱了,“你別看我。”
可惜他已編了瞎話告訴皎皎當初是廢太子擄走的她,如今不能再將薛承煦的罪行告知皎皎,他心里那個恨啊,恨不得現下就去將薛承煦揍一頓。
他也是,當初怎就沒想到將一些罪行撇到薛承煦的身上呢,弄得他如今進退兩難,總不能推翻之前的瞎話,裴燼氣自個蠢,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不得不深呼吸盡快平穩氣息,免得嚇著皎皎。
程筠望著他的背影無聲的笑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拿過帕子擦了擦手,殿下可真是好玩,她不過才說了一句話,便讓他氣成這樣,若是不曾束發,怕是頭發要一根根被氣的立起來了。
殿下對薛承煦便這樣忌憚嗎不過是夸了薛承煦一句,他便這副德行,可真是難得。
“殿下,你轉過來啊,你這是做什么”程筠靠在榻幾上,單手托腮,一手撫著腹部。
“你不必理我,我自個待會。”裴燼氣的嘴都要歪了。
程筠彎了彎嘴角,揶揄道“殿下莫不是吃醋了吧不過是一句話,殿下何至于氣成這樣,還是身子要緊。”
裴燼一聽心里頭更惱了,回頭十分堅決的否認,“我怎可能吃他的醋,我吃誰的醋也不能吃他的醋。”
不過是幼時的情分,早便斷了,皎皎已是他的人,他怎可能吃薛承煦的醋,絕無可能
程筠眨了眨卷翹的羽睫,明眸善睞,有些不信道“殿下當真不是在吃醋嗎”
“自然不是,”裴燼咽下了方才的惱怒,坐到程筠身側,苦口婆心道“我與你說真的,薛承煦當真不是好人,你少與他接觸,他那個人最是詭計多端。”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能慫恿皎皎,還瞞了他近一個月,從來不曉得他是這樣的人,可見薛承煦是最會偽裝之人,會咬人的狗不叫。
裴燼說的言辭懇切,瞧著倒真像是一心為了程筠,不曾帶半點私心。
他越是如此,程筠越是與他對著干,“可我記得他幼時對我很好啊。”
程筠已失憶,不記得上京之事,只記得幼時與薛承煦相處的情分了,誰讓他自個瞎編,若是照常告訴她來龍去脈,他還能細數薛承煦攛掇她離開其心可誅,如今卻連話柄也找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