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幼時,人心都是會變的,如今他變了許多,早已不是幼時的那個薛承煦了。”裴燼當真想好生說說信國公,同是傾慕皎皎的男子,為何他求了好幾日才得見皎皎,薛承煦一來便見著了
可真是不公平。
方才瞧見薛承煦從皎皎的院子里出來,他的臉色登時就冷了下去,早知該警告薛承煦離皎皎遠點。
程筠放下手,搭在幾上,回頭望著裴燼,言笑晏晏,“殿下這話好酸啊,好似釀了幾年的陳醋。”
裴燼的臉拉了下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句句屬實,絕非為了抹黑薛承煦,我也豈是這樣的人”
薛承煦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慫恿皎皎,他絕非看上去那樣簡單,裴燼調查過他,甚至懷疑他總之不像是一個才入仕的四品官員。
“嗯,我信殿下,殿下一定都是為了我好。”程筠笑著點頭,嘴上說著相信,可是這笑容落在裴燼眼里,怎么著都有些敷衍的意味。
裴燼握住她的手,“你當真信我”
程筠的指尖撓了撓裴燼的手背,反問道“殿下當真沒有吃醋”
殿下若是真的沒吃醋,那她就信,可殿下當真沒有吃醋,毫無私心嗎
裴燼“”
男人咬牙切齒道,“你真當我如今拿你沒法子都敢對著孤陽奉陰違了。”
程筠吐了吐小舌尖,一點也不怕他,滿眼狡黠笑容,“我腹中可懷著殿下的骨肉,殿下拿我有何法子殿下當著孩子的面都撒謊,會教壞娃娃的。”
“我沒撒謊。”裴燼撇開視線,不對著孩子說。
程筠忍俊不禁,這還說沒撒謊,沒撒謊為何要轉頭呢
她轉了轉烏溜溜的眸子,靈光一閃,忽然有了更好玩的法子逗他。
“殿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若是承認,我便親你一下,殿下可要好生考慮。”
“你”裴燼緊蹙眉心,回頭望著她,登時不知該說什么,天曉得他多盼著與皎皎更加親近一些,從前在王府,兩人想如何親近便如何親近,可如今她忘了過去之事,裴燼頂多拉拉她的小手,連親她也不敢,更別說旁的事了,她竟拿這樣的事來蠱惑他。
“我怎的了”程筠歪了歪腦袋,晶瑩的雙眸如星子一般,嘴角蕩漾著笑意,一看就是有意為之。
“膽子大了不少,都敢戲弄我了。”從前她哪敢這樣,如今有了程家做靠山,便肆無忌憚了,可裴燼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皎皎鮮活明亮,嬌媚動人,宛如林間枝頭跳躍著的黃鶯,讓人移不開眼。
“那殿下是吃了還是沒吃呢”
“吃了。”
裴燼湊了過去,薄唇靠近她緋紅的唇瓣,印上一個闊別半年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