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帶,剛才吃面還是賒的”
當老大當習慣了,出門都不帶錢了,反正就在火車站附近活動,沒有哪個商家敢收我們錢的。
可惜這里不是火車站附近,而是醫院附近。
“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我。”趙虎指著自己的鼻子對花店老板說道“我是龍虎商會的老大,吃喝從來都不給錢”
趁著老板還沒把大棒子拿出來前,我和趙虎把身上的零錢都翻出來,最后捧了幾支可憐的滿天星出來。實在沒轍,我和趙虎在路邊拽了一把青草,和滿天星搭配在了一起,老話說禮輕情意重嘛,相信大飛不會怪罪我們。
也得虧是南方,冬天還能見到綠色,要是拽上一把枯草,大飛還以為我們想咒他死。
我們捧著青草和滿天星來到醫院,找遍整個住院部,都沒發現大飛。
去問護士,護士回憶半天,才說“哦,那個大塊頭是嗎,他早就出院啦”
早就出院了
我們著急地問“他去哪了”
護士從懷里摸出一封信,說“他走之前,說有封信交給他爸爸,你們哪個認識他爸爸啊”
“我們就是他爸爸”
我和趙虎一起伸手搶過信來。
護士看向我們的眼神顯然有點懷疑人生。
我們把信拆開一看,里面只有一句話龍爹、虎爹,我走啦,我要混出個人樣來,不能再給你們丟臉了,等我回來再給你們爭光。
我和趙虎面面相覷。
顯然,大飛之前被人數刀砍倒在地,有點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感覺自己實在是太弱了,沒有資格留在這里,所以想去自己闖闖。其實這有啥呢,誰還沒有被人打得滿地找牙過,我還不是岳華的對手呢,連他幾招都扛不住,還要不要活了
我給大飛打電話,理所當然地打不通,和一開始的祁六虎一樣。
一時間,趙虎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
我倆一度保持沉默。
“想什么呢”我問他。
趙虎吧砸著嘴,說“我在想這滿天星能不能退了。”
“退雞毛啊。”我說“大飛咋辦,咱把他給帶出來的,結果這就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唄。”趙虎滿不在乎地說“兒大不由爹,他也是時候去闖一闖了再說他都三十多了,還怕他掉了不成啊得了,該干嘛干嘛去吧,地球離了誰不照樣轉”
是這個理兒。
大飛是個自由人,當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誰規定他一定要跟著我們。
趙虎又問“那咱們現在該干嘛”
我嘆了口氣,說還錢去吧。
最近一段時間,我的電話快被打爆了,各路債主一直催賬。之前雖然說好了三個月到半年內還他們錢,但是他們也從各種渠道得知我拿了唐建業的賠償款三百萬,還把苗氏金融公司的帳還清了。
這東西就怕開了口子,他們頓時就坐不住了,紛紛打電話催賬,還各種威脅我,說我要是不還,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唐建業這個癟犢子,死了還丟下一屁股債,我越來越懷疑他是故意的了,因為欠賬而自殺的別提有多少了;眼看著五千五百萬拿不到手,不死還等啥呢
其中“斧頭王武威”叫得最兇,說我三天內不還錢,就把我們老鼠會的老鼠頭一個個切下來。
當時我跟他說“我們已經改名叫龍虎商會了,不叫老鼠會,請你尊重一下我們的新名字。”
斧頭王武威說“好,如果你們老鼠商會再不還錢,我就把你們的老鼠頭一個個切下來。”
我“”
實在是沒法溝通了。
說起來這個斧頭王武威還挺有意思的,據說最早是伐木工出身,整天在樹林子里砍樹,也不知道哪根筋開了竅,竟然把斧子練出了名堂,后來就不砍樹了,專門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