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律遠洲真的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真的沒能找到。
他像只無頭蒼蠅般在密林轉了無數圈,愣是一次都沒與律遠洲撞上。
祁煥都敢篤定了,他們一定擦肩而過了不少次,可就是沒撞上。
祁煥拒絕繼續回憶下去。
律遠洲揚眉,并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雖然有些好奇原因,但在得知他的來到沒有惡意之后也懶得深究背后的動機了。
而且畢竟一個是至高神,一個是普通人類,怎么看他都不值得人家費大勁密謀什么。
“那我先去吃飯,走了。”律遠洲告別得也很干脆,半點沒有想要邀請對方一同進食的意思。
祁煥就這樣坐在原位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真無情。
自從稀奇古怪的角色卡抽了一大堆了,律遠洲已經很久沒有墜入這么正經的預言夢境了。
簡單的預言夢境并不是每次都有很正式的夢境,更多的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預兆,一個畫面,甚至只是一句簡潔明了的話。
所以再次浮在城市上空的時候,律遠洲是有些好奇的。
這場預知夢境又會帶來怎樣的預言難道同這次的暴雨有關嗎
空濛的夢境漸漸褪去模糊的外罩,清晰的城市一點一點出現在律遠洲的眼前。
他浮現在這個異國的上空,靜靜地看著一出盛大的悲劇在他面前上演。
他認得這個國家,是一個依附著國的偏僻小國,國土不大人口也不多。
但當災難降臨到這個國度之時,悲劇的壯烈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混淆人類視線的霧氣彌漫著整個國家,將這個小小的國徹底籠罩起來。
霧氣越來越濃,本就在暴雨之后進化過一波的變異種們仿佛在霧氣中再次進化了一道。
他們張牙舞爪地將血盆大口張向這個國家幸存的每一個活人。
鮮血,碎尸,死亡。
短短幾天之內,死神降臨這個悲慘的國家,無情地揮舞起了巨大的鐮刀。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這個國家的國土上空。
沒有幸存者。
整整一個國家的人都死在了這片灰色的霧氣之中。
外界的人懼怕這未知的迷霧不敢進前,里面的人想要逃離卻在霧氣中徹底迷失方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離開的路徑。
這是一場被提前預知的悲劇。
如果說暴雨是變異種正式宣告登場的序幕,那么這場盛大的死亡則是他給人類帶來的第一次表演。
極盡血腥與暴力。
律遠洲掙扎地從夢境中醒來,此時窗外天光未熹,霧蒙蒙的天氣顯得格外不詳。
而此時距離夢境中大霧的發生還有不到二十四個小時。
律遠洲擦拭額頭細密的汗滴,安靜地爬下床鋪,走出寢室。
他站在宿舍樓的憑欄外,半倚著冰冷的欄桿,目光平靜地看著遠方的地平線。
律遠洲撥通了方見軍電話。
“喂”“方隊,我做了一個夢。”
二十四個小時能做什么
日復一日的活動讓不少人對短暫的一天失去了珍視感。
但是方見軍知道這短暫的二十四個小時卻關系著無數人的性命。
他從來不會質疑律遠洲預言的真實性,哪怕他說明天就會世界末日,方見軍也會毫不猶豫地相信。
律遠洲的一通電話將他原本的朦朧困意徹底消除。
趕在天亮之前,他就這件事以最高等級特急事宜上報,緊急的會議開了一場又一場。
幾乎所有的z國高層都在天亮前知道了這場即將到來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