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步出樓,朝小區另一側的出口走去,到了那里回頭再望,只見剛才回來的門口有兩輛轎車正開進來,并非警車涂裝,但車子到了那棟樓前停下,下來好幾個身穿便服的人。
警察身上有特別的氣質,哪怕是便衣也一樣,我的直覺果然沒錯,岳曉含已經在戶籍庫里被找到,而我堪堪趕在警方出現前離開!
我沒有再去看,徑直就走離小區,那個姓田的老女人百分百會告訴那些便衣所有的一切,并幫他們勾勒出我的畫像,而警方也鐵定會通過附近街道的各監控探頭查找我的蹤跡。
這時諾基亞“嘟”的一聲,一條短信傳來:小心,他們已查到。
這當然是邱圓圓發過來的,她獲得消息的速度一向很快,這次卻幫不到我什么。
我只回了兩個字“多謝”,隨后又給計呈亮發了條消息:從現在開始別來找我也別問為什么,直到我聯系你,不用回短信看完就刪掉。
我把機子塞進褲兜加快腳步,目的地當然不是梓潼西路的出租屋,那里也肯定正被搜查,我要去的地方是郊區紫檀路的那棟舊宅。
那地方是目前唯一能夠暫時棲身的,我沒有選擇那個廢棄的農家大院,因為同樣不想把夏軍岡扯進來。
我走出去至少半公里才又招了輛出租,一直開到距紫檀路口還有相當一段路但已很偏僻的地方,出于保險起見在這里就停下,司機邊收錢邊有些狐疑地看著我,“你到這種鬼地方來干什么?”他就差問出這一句。
我拎著皮箱下了車,慢慢朝前方走去,到了紫檀路拐彎,步行了很久,宅子終于出現在視野內。
它看上去還是那樣的破落,連流浪漢都不會大老遠跑到這里來,我想起了岳曉含和岳婷伶,她們都來過這里,往事就如一根根尖針般刺痛著我。
我進院子站了二十秒,環顧了一下四周才推門入屋,一股灰塵撲面而來,我不由揮了揮手又掩住鼻子。
鞋子踩在碎玻璃上嘎嘎作響,我走到那張舊沙發旁把箱子放下,摘帽的同時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安寧的日子又結束了,我漫長的人生里總是平靜一段混亂一段,這已經成了鐵律。
我掏出諾基亞瞧了瞧,計呈亮果然沒回信,我呼了口氣,又拿出岳曉含的粉紅手機,很想打開摁亮看看她微笑的臉,但是清楚不能,短時間內我不可以再使用這部智能手機,警方查到了岳曉含,自然也查到了這個號碼,手機定位對于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是岳曉含的臉出現在那道金屬墻上代表著什么?為何是她的臉而不是別人的?
我自然清楚那不可能是真的岳曉含,人死不能復生,她也無法例外,而我和楊平,從未真正死過。
我又想到了邱圓圓,這女孩為什么一次又一次把保密的事情告訴我,她不知道這是嚴重違反紀律么?
這兒的天花板上沒有熒光星星只有蜘蛛網,我頭靠沙發眼神空洞地仰望著,一邊陷入沉思,大腦中又何嘗不是蛛網層層難辨真相?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從碎了玻璃的窗外刮進來,隨即一聲不大的“啵”,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吹落在地。
我正要合上的眼睛固定在半閉,眼珠子偏了偏,廳中那邊一張桌上有幾根剛才昏暗中沒注意到的枝條,桌下的地上還有一根。
我沒有起身,只是微微移了移手靠近腰里的皮帶,只讓左眼張開一條細縫,大約兩分鐘后,一絲極其細微但仍被我捕捉到的窸索聲進入耳中。
我又等了十余秒,嘴角上揚一下,隨即手在皮帶上一劃再一甩,一把刀子“唰”的一下就飛出去,“哚”一聲釘在了走廊墻上!
然后我冷笑一聲,道:“小兔崽子,你昨天去打聽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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