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腦霎那間一片空白,手里的諾基亞幾乎要掉下去,“岳曉含”三個字猶如重錘一般敲在我心頭!
那端沒有再說話,邱圓圓很有耐心,像是在等我緩過神來,“我身上有她的手機,你知道號碼的,馬上把圖像發過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如夢初醒道。
“這是絕密,現場不允許拍照,連我也不能。”邱圓圓道,“現在國安局和警方正在搜尋資料庫,看看現實人群里有沒有那樣一張臉匹配。”
岳曉含不是黑戶,她有戶口和檔案照,官方應該很快就會查到,也可能已經查到,而她的死訊至今仍是秘密,這可憐的女孩依舊屬于失蹤人員。
剛才姚院長的話又不受控制地浮起,我的心有一種被巨大自責撕裂的劇痛感,“那人臉是靜止還是動態的?”我問道,“只有頭部么?”
“是的”邱圓圓回道,“只是靜態的頭部,看上去不是全息投影,更像是嵌在金屬墻面的,可曉含她已經被…”
“別說了!”我立刻打斷,我無法忍受聽到“火化”二字!
邱圓圓又不出聲,像是在等我冷靜,我忽然覺得不該那樣不禮貌,定了定神,道:“她的臉和你要跟我去冒險有什么聯系?”
我說話的時候又開始往前走,而且步子很快,“那面孔雖然不會動但很逼真”邱圓圓像是故意岔開,“而且我們只能遠遠在外墻外看著,一靠近就會無法避免地頭暈目眩,現在警方已經完全封鎖消息。”
“那你還告訴我?”我又有點惱火,可立即把情緒壓下來,我沒忘記憤怒會讓自己的腦電波變得異常從而被那個組織探測到,“回答問題,圓圓。”
我不在乎楊平聽到我這么叫他女友,反正這家伙也不喜歡她。
“如果你帶我去,在路上我會告訴你,保證!”她說道,顯然不準備現在就給我答案。
我沒有出聲,胸悶的感覺如洶涌的波浪一般,我只能讓自己的呼吸盡量均勻。
“你在外面是不是?能不能…別再回那里去?”她又道。
我當然懂她的意思,這也是為什么我走得快的原因,前面繁忙的交叉路口才容易攔到車。
“稍后再聯系”我只是這樣回復,然后摁斷。
我沒有聯系計呈亮,不想把這剛回到幸福中去的男人卷進來,我只是攔了看到的第一輛空出租車回到小區,在離大門口還有一段路就下來。
視野內沒有警車和警察,我半低著頭小心翼翼進入小區到了住所樓旁,門口看上去一切如常,岳曉含的面孔今天凌晨才顯現清晰,警方顯然還沒查到身份。
于是我快步上了樓梯來到三層,田阿姨家房門緊閉,我掃了一眼,然后開自家的門。
留給我的時間不會很多,我把該帶走的東西全部塞進皮箱,包括那塊錦緞,當然還有槍支,我甚至把岳婷伶那套黑皮衣都帶上。
房間里到處都是我和她的指紋,但是沒關系,我們都是官方意義上不存在的人。
時間已經過了正午,我緊了緊插滿水果刀的皮帶,戴上棒球帽,拎著皮箱到了門口,又回首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目光最后停在天花板上那些此刻并不閃亮的星星上,心中一陣感慨,自己不一定還能回來,也許再也看不到它們了。
我嘆了口氣出屋鎖門,一步步下樓,就在這時,遠處隱隱傳來車聲。
有車聲并不奇怪,外面的馬路上本就車來車往,可直覺告訴我,那股車聲來自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