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但我聽到驚叫的時候,人已轉身沖了回去。
一進客廳,我就聞到了一股怪味,于是立刻橫臂擋住跟在身后的邱圓圓,“你待在門口先別進去”。
我掩住鼻孔徑直到了最里邊駱陽平所在的房間,這里的味兒不出所料最重,我掏出諾基亞摁亮,只見他雙手緊緊捂住喉嚨,不停在地鋪上左右搖晃,一副想爬又爬不起來的樣子,顯然是這種怪味嗆醒了他,同時我切頸的效果還沒完全消散。
我把手機塞回兜里,過去蹲身一把抱起了這小子,把人一路抱到客廳外,放在石階上。
這味道確實讓人頭暈窒息,邱圓圓即使在門外也不由遮住了鼻子,我回屋拿起沙發上那條被子,出去蓋在駱陽平身上,道:“你在這兒看著他,我去去就來。”
我返身又回到那房間,一把抓起被褥扔到一旁,一切正如我所料,之前地板被撬開后已經不密封,下面的水泥板也一樣,味道是從下邊鉆過縫隙傳上來的。
這味道其實先前就領教過,我想起了變異的左新楊那張惡心的嘴,當它張到最大拼命呼氣時,就會將怪味散播到最濃,我恨恨罵了一聲,同時也清楚這地方其實就是我們要下去的入口,那張照片后寫著“左二”兩字,意思無疑是說只要找到了左新楊,就找到了通往地下通道的洞口。
我把房間的窗戶開到最大,讓冷風盡量刮散這股味,它雖然讓人難受,可沒什么毒性,越毒的東西我的身體反而越善于對付,而現在自己卻依然頭昏作嘔,顯然外面的駱陽平應當也不會有事。
我走出屋子,帶上身后的房門來到客廳口,駱陽平已經完全清醒,正不停地咳嗽,看到我出來,問道:“你之前對我…做了什么?我好像一下子昏過去了。”
說實話先前那一下切得恰到好處,他應該連悶都感不到,我抽了抽鼻子干咳一聲:“什么都沒做,你大概太累了自己軟下去的。”
邱圓圓瞄了我一眼,駱陽平則明顯露出懷疑不信的表情,可這種表情馬上就怔住!
“怎么了?”我發覺不對勁。
“有個人正從遠處走過來,腳步很沉,像是個大塊頭。”他回道。
我皺了皺眉,這聽上去顯然不是瘦骨嶙峋的楊平,可什么人深夜會來這里?難不成是…
我立刻走到院門口打開門,探出半個身子向外瞧,這里沒有路燈,黑乎乎的當然什么都看不清。
“這種時候來的只有他”邱圓圓已到了我身后,“他說過晚上會來”。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心中充滿了疑惑,再度將目光轉向遠處時,就見黑暗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人影。
人影越走越近,我的眼珠子也越瞪越大,來的人并不是我剛才以為的夏軍岡,而是…就是楊平!
我瞅著他一步步來到我面前,不由結巴著問道:“你…難道是一路走過來的?”
我之所以這樣問,因為他此時的穿戴絕不可能搭計程車,這骷髏鬼穿的并不是尋常衣服,而是一身…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