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聲,沒有再問下去,我對別人的私事不感興趣。
“小巖是我姐姐的孩子”她卻繼續說了下去。
我還是“哦”了一下,又覺得這樣不太妥,只好問“你姐姐呢”
“死了”她還是沒回頭,“吸毒過量”。
我舉起酒杯緩緩喝了一口,“這樣子,那孩子的爸爸應該負責啊。”
“那男的也死了,吸了毒飆摩托時撞死的,當時孩子還在我姐肚子里。”岳曉含明顯抹了一下眼睛,“我告訴過她別和那男人交往的。”
“我和姐姐兩個從小就在孤兒院里相依為命,根本不知道父母是誰。”
我沉默著,這些話來得太突然,我不曉得該怎么回答。
“這屋子以前就是他們住的地方,我姐死的時候小巖才六個月大,到現在兩年了。”她終于換好尿布轉過身來,看著我道“你一定認為我很貪吧,但我沒辦法,小巖先天心臟就有問題,可能要動手術,需要準備大量的錢。”
我眼望窗外,慢慢吐了口氣,一個人的外表和舉止,并不一定代表真相。
“所以,我不管你是糖先生還是鹽先生,哪怕你滿嘴謊話一直在騙我,只要按時付房租,我都可以接受。”
我有點尷尬地笑笑“我沒騙你啊。”
岳曉含也笑了,忽然“哼”了一聲“你當我傻的我查過了,孫可發是善于做魚,可他是清朝人,你怎么跟他學啊”
我確實沒有騙她,但我又根本沒法讓她相信我沒騙她,這就是我的悲哀。
我只好揉揉鼻子,舉起手里的杯子“來,為了你外甥的健康,干杯”
“叮”的一聲,她大口喝起來,居然真喝光了,我一個男人當然不能示弱,也一飲而盡。
“真帶勁兒”她好像有了點醉意。
“別喝了,你還要帶孩子呢。”我準備把酒瓶收起來放進冰箱,卻被她一把抓住,“就一杯,再讓我喝一杯好不好”她眼帶朦朧懇求道。
我能想象到,每當夜深孩子入睡后,她一定一個人疲憊地在家里喝酒,埋怨著命運的不公,只不過她應該很少能喝到好酒。
我只好把瓶子放回到桌上,干脆打開冰箱,把那瓶沒喝完的馬戈絲也拿了出來,對她道“我們就再喝一小杯,這兩瓶過會兒你都帶回去。”
“真的”她簡直要跳起來。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還有些事要問你。”我說道。
“什么事”
“你覺得許子聞是個怎樣的人”
岳曉含歪著腦袋想了想,道“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不過我總覺得他沒那么單純,是那種有點城府的人。”
“那你是怎么把屋子借給他的,是中介么”
“不是中介,我可不想付那錢,是人介紹的。”
“誰介紹的”
她瞅了瞅我“你跟許子聞真不認識嗎,這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