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說個好字,把一張五十塊的紙幣給了前臺的收銀并讓她別找了,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女孩子每次看許子聞的時候,眼神有點特別。
七月六日傍晚六點
我豐林路住家的門鈴響起,我打開門,項大洪一個立正敬禮“連長好”他站直的時候身板依舊硬朗,我隱約記得在我那個連隊里他的身體素質是數一數二的。
我一把把他拉進來,順便把他的大蛇皮袋也拿了進來。
前兩天我就準備了熟食,不管他何時到都不會缺吃的,不過今天項大洪好像不太餓,情緒也遠沒上次高。
我以為是他明天要參加活動有壓力所以緊張,也就沒多想。
“去報到過了嗎”我問。
“報到過了,明天上午九點在紀念碑下集合。”他回答道。
“好極了”我從柜子里拿出那套早取回來的中山裝,“穿上。”
“是”他好像改不了這種軍人的習慣,換上衣服,鈕扣一直系到最上面的領口。
我讓他對著鏡子照照,他的眼睛有點紅“謝謝連長”
我本來想讓他先說一些我當年的事,還沒問出口,門鈴又響了,我開門一看,居然是唐凱
自把許子聞介紹給我后,他就沒怎么和我見過面,我心說這混蛋怎么早不來晚不來現在來,問他“我以為你去火星了,有什么事”
他伸頭往里瞧了瞧,項大洪馬上把頭低下去,我心里有點火“快說,什么事”
他壓低聲音說道“有筆好買賣,賭金三十萬,有沒有興趣”
三十萬不是小數目,我走進去對項大洪說“有個朋友,你等我一會兒。”
我把唐凱拉到外面的過道“快點說。”
“有個人要玩刀戳手指縫,戳到手沒關系,就是不能停,誰先停誰輸,你敢不敢”
這種小把戲我怎么會不敢所以我問“什么時候”
“那人是外地的,只在這兒待兩天,今晚不行的話明天怎么樣”
我咬了咬嘴唇,戰友的情誼比錢重要,于是說“今明都不行,如果你能把那人留到后天,我就去。”
唐凱連連搖頭“那人據說玩那個沒輸過,超級自信,回去的票都訂好了。明天你全天都沒空要陪那個老頭”
我真想給他一拳“說沒空就沒空”
“晚上呢,晚上抽點時間也行啊不行的話我找別人去了。”
“那就找別人去吧”我不想多啰嗦
沒想到唐凱一點失望的樣子也沒有,只是淡淡道“好,你別后悔,我找別人了。”
他走的時候還特意回頭看了我一眼,不知為什么,我感覺那是種恨不得把我吃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