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否認,可我不想把項大洪的事再擺上來,只問道“許子聞來后看到那一幕說了什么”
楊平道“他沒說什么,他只是認為你住家離這兒太近,公安在附近搜索排查的話可能會有麻煩,所以必須讓你離開那里。”
“許子聞之后發現你開始失憶,于是聯系到了那個房東,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叫你走。”他指了指地上的包,“錢當然是從這里頭拿的。”
“我只是有一點不懂”我問,“他為什么非要讓我住進他那里”
楊平沉默了一下,緩緩道“因為是時候把你搬出來了。”
“那個組織里有人一直在找你,現在看起來許子聞幫他們找到了你,他也許是故意的,但我并沒問過。”楊平把手插進褲兜,“那時候他已經完全暴露,本來就準備好走人,所以需要你代替他去被監視,只是在你那種狀態下,他無法肯定是不是該把光盤交給你,我想這也是為什么他又錄了那盒帶子。”
我看著他,突然問“你對許子聞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楊平答道“不少,可也沒你想的那樣多。”
“你們不是死黨么”
“算不上,我對你講過,我們只是有共同的利益。”
“什么利益”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楊平似乎微微笑了笑“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和你有關,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可我不喜歡被利用”我盯著他說。
楊平回瞅著我“這個世界就是相互利用,那是生存的法則,你不利用別人,或者不被別人利用,你就沒有了生存下去的價值。”
“我是不死的,這套東西對我沒用。”我不屑一顧地說。
“你是不會死,但其實也可以看作投胎比別人快,一輩子一輩子緊緊銜接而已,只要你還在這個世界上,就永遠擺脫不了這種法則。”
我一下愣住,好像沒有辦法反駁他。
楊平把插在兜里的手抽出來,扔了樣東西給我,我接住一看,是一只塑料一次性打火機。
“這個也是在現場撿到的”楊平淡淡地說,“我相信你這段記憶已經沒有什么遺漏的,那么今天就到這兒了,我會再聯系你。”
他沒等我回答,揮揮手真的就下樓去了。
我沒有去攔他,攔了又能怎么樣呢
這個人,好像是事件中心的一份子,卻又仿佛完全置身事外,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他和許子聞究竟是什么關系。
他剛才也沒問唐凱為什么要殺項大洪,就好像完全沒有興趣
還有,他是怎么知道我今晚會來這里的,還是他傻乎乎天天守在這里我突然有種想尾隨他的沖動。
可我只是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一陣冷風吹過,我撿起地上裝錢的包,也慢慢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