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岳騰隆是怎么跟k溝通的,傍晚的時候,他居然真的用快遞把我那只皮箱送了過來,只不過是貨到付款。
“小氣的家伙”我一邊嘟囔著一邊興高采烈將箱子拎上樓,就仿佛領回了自己的孩子一樣。
箱子上的油當然已經被擦干凈,我用刀把箱皮割開,謝天謝地那東西還在,要是那幫人知道它是什么,只怕沒那么容易把箱子還給我。
我把東西放在桌上,用一塊干凈的布小心翼翼把它包起來,這件東西很久以前在偶然間被我得到,也可能并不是偶然。
本來打算把它放到我之前藏皮箱子的那個舊廠房去,可臨時改變了主意,實在舍不得再把它放外面。我環顧四周,最后把浴室里的大鏡子拆下來,把這件扁平的東西貼上墻,再裝回鏡子。
我拍拍手坐到窗前看向外面,現在箱子拿回來了,也等于收到了定金,不做事是不行了。
岳曉含無疑早就清楚取走我皮箱的是那個組織的人,知道我去赴約一定會有危險,所以在我走后就去找岳騰隆,希望能放我一馬。
只是,她到底為什么會肯定是那個組織的人拿走的箱子
但我現在沒時間想這個,有一個日本小美人,等著我去送她上西天。我隱隱感覺到,岳騰隆是受了組織內更高層的人指使,才決定進行這次刺殺的。
雖然我早就不是第一次殺日本人,可說實話要對池田慧子動手,心理壓力還是很大。
古時候我在戰場上殺人絲毫不會手軟,然而越到近代,感覺自己身上的殺氣越弱,就算宰了個壞蛋,事后也會像個娘們兒一樣思前想后上半天。
何況目前為止我并沒覺得這個日本女人有多壞,說她是那個組織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或許有點夸張,可她確實遠非十惡不赦,即使真殺了她把岳曉含接了回來,我心里能太平么
但這筆交易已經開始,如果我毀約不干,那么鐵定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岳曉含和小巖,也拿不回羊脂白玉了。
為了讓腦子平靜下來,我從疊在書柜旁的歷史書里隨便抽出一本翻,可看了不到十分鐘就有點厭了,我突然覺得應該把這些書歸原位,于是打開皮箱,想把書和小記錄本都放進去,結果發現箱子內壁用膠帶貼著個紙盒子。
那絕對不是我的東西,我把盒子拿下來,有點沉,結果打開一看,竟然是把手槍
槍很新,我把它放在手上凝視了片刻,認出這是一把國外常見的奧地利格洛克17型,火力大但射程有限,精準度也一般,警察通常用它來近距離射擊罪犯,但絕對不是殺手的好選擇。唯一的好處是這種槍含有大量聚合材料,和別的東西混在一起時容易逃脫金屬探測檢查。
岳騰隆的確膽大,就這么把槍放在箱子里送過來,吃準了快遞公司抽查的概率極小。
我抽出彈匣,呵呵,明明容量很大的匣子里居然只有一顆子彈
“還真小氣得可以呢”我又說了一遍。舍得給新槍卻不舍得給子彈,一顆子彈,沒有消音器,意思是如果我用槍解決,只有一次機會而且射完后必須拔腿就跑,除非用個大枕頭捂著打。
可是相比于刀,我玩槍沒那么溜,捂個枕頭準星都會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