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玻璃的布本來就沒扎緊,在空中一下散開,那些碎玻璃像不規則的匕首一樣朝那些人灑下去,我立刻就聽到了慘叫聲
然后我身形像豹子一樣竄出去,一邊掏出鄧云落的左輪槍射擊,結果一扣扳機,沒動靜
我一連扣了幾下,根本開不了火,可我明明記得轉輪里有子彈的。
我靠,真他媽見鬼了這時有個人看見了我,從地上爬起來端槍瞄準,我已沖到離他只有幾米,身子突然飛起,雙腿朝前猛踹,一下踢在他前胸把人踹飛出去
他撒手扔槍,我右臂一劃拉就將這把ar15接住,然后往左一掄,把一個正捂著眼睛想爬起來的家伙砸倒,右邊同樣有個人在起身,我不等他站穩,反手又一砸,槍托敲在他頭上,這廝立刻再度趴下。
說實話我并不想殺人,至少不想殺這些戴著黑口罩蒙著半張臉的嘍啰,但對面一排子彈打過來,其中一顆擊中了我左肩,那正是剛才傷處的正前方,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子彈從后面肩胛骨上的傷口穿出去
我明白自己的左臂暫時徹底歇菜了,這一槍完全把老子的火氣激了起來,我再也不管那么多,右臂持起步槍朝著前方有火苗的地方猛烈開火,就像當年史有義在陣地上狙擊日軍干的一樣。
我雖然遠非神槍手,但這么近的距離還是沒問題的,對面的慘呼聲一陣陣傳來,我殺紅了眼,直接沖進他們的隊列,離得遠的開槍,離得近的就用槍托砸。
突然后腰一陣劇痛,有個家伙在后邊用刀捅我,我反手一槍托把他腦袋砸開花,但前面馬上又中了一槍,傷口在右腹。
我忍痛拔出腰上的匕首扔過去,直接刺入開槍那人的咽喉,但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苦戰,如果頭部或心臟中槍,那就沒戲了。
就在這時“砰砰”兩聲,離我左右最近的兩個人應聲而倒,我一回頭,岳婷伶就在我身后二十米的地方單膝跪地瞄準。
“回去看著鄧云落,別讓他跑了”我沖她叫道,鏈條畢竟不是繩子,結沒法打得很緊,所以必須一直看著。
“憑什么要聽你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是精準的兩槍,送對面兩個人上了西天。
我周圍的人已經收拾得差不多,可開闊地對面又陸續停了幾輛車,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邊沖過來,我干脆扔了手里快打空的槍從地上撿起另一把,朝著那邊車燈光處就掃過去,但邊打人已邊開始回撤,我雖然不死,可沒法對付那么多人。
岳婷伶也從地上撿起把步槍開始往回跑,忽然沖我叫道“心后面”
我沒有回頭,聽聲音知道有個沒死的家伙爬起來想暗算,我把槍帶掛在脖子上,右手從皮帶上抽出那把廚房鈍刀,“嗖”的一下刀子朝后飛出去,然后一聲“啊”傳來,那人重新“撲通”栽倒。
岳婷伶眼中露出驚訝,顯然沒想到我這么會玩刀。
遠處射過來的子彈越來越密集,所幸我腿上沒傷,和她一起猛跑到白色豐田那里跳上車,車子剛才已經被她掉轉頭,立刻朝前疾馳而去。
我坐上位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鄧云落再一次敲暈,這家伙居然已經自己解開了一條鐵鏈
對這廝我絲毫不手軟,每揍他一次,都是對岳曉含的告慰。
但我剛把鏈子重新綁好,突然感覺身體虛起來,低頭一看,衣服已經被血浸透。
剛才憤怒之下顯然太沖動,完全沒必要沖到那么前面找抽,就算是不死的身體,失血過多也是很麻煩的。
好在自己的意識并沒有模糊,我費力地把沉重的槍從頭頸上摘下來,“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爸在電話里跟你說了些什么”我喘著氣問。
“還不夠清楚么”她說道,“有人要殺我們”。
“是你們組織里的內訌么”我又問。
這次岳婷伶沒有回答,因為前方遠處警燈閃爍,看上去遠不止一輛警車朝這邊開來,我嘆了口氣,這次應該不是交警而是刑警了,躲不掉的終歸躲不掉。
這時車速突然減慢,朝右邊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