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下去的并不是另一條路,充其量只是一條寬一點的田埂,岳婷伶把車燈關掉,借著微弱的星光慢慢朝前開著。
我回頭看向后面,那些警車閃著燈離岔口只有幾十米了,追進來是明擺著的事。
“早被他們看見了,還是開燈吧,陷進旁邊的泥里就麻煩了。”我說道。
岳婷伶點了點頭,前燈再次亮起,車速也立刻快了起來。
今晚雖然不是大風天,但迎面的風直接穿過空空如也的車前窗刮進來,還是讓人異常難受,但這種冷風卻可以讓我保持清醒。
有兩輛警車追了進來,另兩輛卻沿著路開過去,顯然剛才槍聲大作傳到了很遠的地方。
我心里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那個組織如果來不及撤走那些傷員和尸體的話,是不是這次就要正式徹底地暴露了
鄧云落這次醒得特別快,大概身體對昏厥產生了抗體,我不顧虛弱的身體一把揪住他衣領,道“王大錄他們在哪里”
鄧云落瞅著我身上的血跡,嘴角露出得意,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他們”
我手抓得更緊,一字字道“老子再問一遍,他們人在哪兒”
“我不知道”鄧云落被我揪得呼吸有些困難,“也許死了,也許變成了試驗品”
他或許真不清楚,但岳騰隆沒理由不知道,我先前其實就該問的,于是拿出諾基亞發了條短信你們上次從郊區大院里抓的人在哪兒
結果發送失敗,我不禁“呸”了一聲,這個獨眼龍就這么跑了,還讓老子照顧他女兒。
原本是來交換人的,現在卻要帶著人質跑,短短幾個時內,整件事情變得我都開始懷疑自己在做夢了,好在殺岳曉含的兇手終于落到我手中。
我慢慢放開鄧云落,又問道“你殺我女友,是不是為了讓我以為是岳騰隆下的命令,好讓我報仇殺死他”
“你說呢”他再次詭笑。
看來那次他不僅是在報私仇,也是在執行命令,所以我馬上道“讓你開槍的是誰”
“呵呵,你殺了我好了”鄧云落顯然不肯回答。
警車還跟在后面,但岳婷伶始終領先他們穩定的距離,在這種田埂上玩追車真是可笑透頂。
“一定是金先生”岳婷伶沒有回頭,淡淡說道。
“金先生是誰”我問。
“長生會中國分部的總負責人”她說。
我立馬轉向鄧云落“她說的對不對”
鄧云落慢慢道“就算是又怎樣,你連岳騰隆那個半瞎子都斗不過還想找金先生”
這顯然把我和岳騰隆都侮辱到了,岳婷伶咬著牙道“姓鄧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
鄧云落好像根本不在乎,道“不信,因為旁邊這個人一定想親手殺了我。”
我心里一下起了殺機,真想現在就動手,可就在這時底下“啪”的一聲,后車胎被子彈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