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確保自己筆直向前,因為那是去市區的方向,頭頂上的直升機早就不見了,整片林子黑漆漆靜悄悄,反而有些說不出的滲人。
“我一直不明白”岳婷伶本來已經沉默了好一會兒,現在卻突然開口,“我看你很少吃東西,體內的能量到底從哪兒來的”
她的氣好像消掉一些了,我笑了一下,道“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自己無數遍,如果你能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麻煩告訴我。”
沒料想岳婷伶馬上道“唯一的解釋是你只有人類的外表,其實根本不是人,跟那個叫楊平的一樣。”
我一下怔住,我曾經做過許多種推斷,可從來沒想過自己可能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披著人類外衣的其他生物。
我不由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身體,外套還在她身上,我只穿了一件內衫,但無論怎么看,外表都和一般男人沒有區別。
“你的組織現在要你們父女的命,你還效忠么”我換了個話題道。
“老實告訴你,我才不管組織不組織呢,只知道爸爸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從很早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岳婷伶回答道。
“你爸好像對你很嚴酷,你不恨他”我又問。
“恨,恨死他了”岳婷伶道,“但他是我父親,還能怎樣”
“如果他讓你去刺殺金先生,你會不會去”我繼續問。
岳婷伶倏然停下來,轉頭注視著我,過了半晌,道“他是我的上級,就算讓我去死,我也必須服從。”
“好了別再問了,我干嘛要跟你講這么多”她顯然不耐煩了,沒等我繼續說就堵住,重重吸口氣,又邁開了腳步。
“看來長生會里短命的人一定不少”我才隨她停下,現在只好又跟上,“所以應該改名叫短命會”。
岳婷伶沒有回頭,“你以為自己很幽默么長生會只是組織最初創建時的名稱,現在性質早不同了。”
我并不吃驚,岳騰隆早就跟我講過相關的事。
“看前面”岳婷伶忽然手指前方,“我們快出去了”。
前方樹木間果然逐漸明亮起來,滴下的雨水也變得越來越稀,雨勢無疑在減。
我回頭往斜后方聽了聽,就連槍聲也變得零星,那里的槍戰已經快結束。
我皺了皺眉頭,那意味著警方很可能又要把注意力放到我們這里了。
這顯然是片處于遠郊的保留林,我睜大眼睛看過去,這邊的界線外又是荒地,只不過看上去一望無際,遠處再也沒有另一片樹林。
好了,又到了要暴露的時刻,如果公安在外面哪里有埋伏,或者一群特警再追上來,加上雨越來越,我們接下去該怎么辦
這條逃亡之路竟是如此的艱難,我突然有種云里霧里的感覺,從昨天下午到現在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