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沒說錯,王大錄就擅長這個,“可這有什么用”我問。
“執行任務時經常會出現各種突發情況,有時候需要你把身體倒過來,比如從上方不落地把下面的東西取出來,那時哪怕能多撐一分鐘都是極為關鍵的。”
這聽上去就像是電影里的情節,“你們組織是不是經常讓你潛進警戒森嚴的場所去偷重要東西”我這樣問道。
她沒有回話,那等于是默認了。
“原來真是個女賊呢”我故意喃喃著道,岳婷伶果然一下從墻上撤下來,“你說什么”
我卻不搭理她,走進浴室去洗臉,她卻不依不饒跑過來在我后背重重砸了一拳,“是執行任務不是賊”
她的認真出乎我意料,這一拳正砸在我脊椎之前中槍的地方,馬上又劇烈疼痛起來。
我身子猛地一顫,岳婷伶立刻意識到了,拳頭松開變成掌,貼在我背上開始輕輕按摩。
一瞬間她好像就變了個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的語調是那么的生硬,但能破天荒說出“對不起”三個字,我想發火也發不起來。
“你學過按摩”我以前當然去過按摩店,她的揉動有點專業的味道。
“學過一點”岳婷伶道,“在組織里混,什么都要學一些,技能越多就越安全。”
我點了點頭,把手伸到背后按下她的,“行了,揉兩下就可以了,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么事”她馬上問。
我轉過來看著這女孩,就像在凝視岳曉含一樣,“明天你又要表演了,對門老女人那頓飯我們躲不過,她的女兒叫曉瑛,我見過但姓什么不知道,因為我從沒跟她出長差的爹打過交道。”
“那怎么辦鐵定會被戳破的。”岳婷伶道。
“你妹妹叫那老女人阿姨,所以估計應該叫她老公叔叔,明天你見了那個人就那樣叫,如果對方沒吃驚就證明對了。”
“可我沒見過那老男人,再怎么裝也裝不過去的,不如我們明天一早就出去怎么樣”
我搖搖頭,道“你已經答應人家明天去聚餐,爽約的話他們一定會懷疑,我們只有硬著頭皮上,到時候見機行事,別忘了我對那老女人講過你有失憶的癥狀,必要時就裝成那樣。”
岳婷伶點了點頭,道“要是他們問起你最近的行蹤怎么辦,我們要不要編點什么統一口徑”
“這個不用”我擺了擺手,“說不方便講就好了”。
岳婷伶忽然嘆了口氣走出去,喃喃著道“真不懂我妹妹怎么能跟那個啰里啰唆的女人做那么多年鄰居的”
“因為你不是她”我瞅著岳婷伶的背影道,“你妹妹的心很善良,有時候有點任性,但總體來說非常包容。”
岳婷伶又坐到床上,瞥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很邪惡”
“我沒那么說”我邊講邊轉身把毛巾拿到手里打開龍頭,“不過我相信人是會變的,你和岳曉含畢竟血脈相連,我希望你能脫離那個組織過一種嶄新的生活,有朝一日能變得像她那樣樂觀陽光。”
“這是不可能的”我聽見她在背后這樣說。
我把抹了一半的毛巾放下,透過鏡子看著她道“為什么不可能”
鏡子里的岳婷伶只露出一只眼睛,注視了我半晌,道“因為我被注射了那種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