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婷伶依舊雙目緊閉,手卻本能般地伸到我腰間摟住,她畢竟只是普通人,這種時候很脆弱需要依靠,于是身子前傾讓她摟得更緊些。
“媽媽”她卻忽然低聲喊出了這兩個字,臉上的表情更加痛苦,顯然疼極了。
媽媽這么多天來,我好像還從來沒問過關于她母親、也是岳曉含母親的情況。
岳婷伶終于緩緩睜開眼睛,這種狀況下是很難睡著覺的,“扶我起來”她的聲音非常虛弱。
我明白她的意思,心翼翼一點點把她攙起來靠到床頭板上,沒有枕頭,我把一條手臂伸過去讓她墊著。
“不用這樣,我沒事”她示意我把胳膊抽開。
我只好聽她的,岳婷伶努力地喘了幾口,慢慢道“知道我為什么會從沙發上跳起來么”
她的聲音依然發顫,我很想知道為什么,但嘴里卻道“別說話,好好休息。”
“我想可能是體內的病毒臨時蘇醒,化解了迷藥”她卻繼續講下去,“a對你說話的時候我就醒了”
“為什么要替我擋子彈”我終于問道,“傻不傻”
岳婷伶臉上露出一絲笑“那一刻我忘了你是不死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注視著她,“我不喜歡欠人情你也為我擋過子彈這下扯平了”說到這里她突然劇烈喘咳起來,我馬上用命令的語氣道“別再說話了,傷口裂開我可不會再送你去醫院”
這次岳婷伶聽了話,“謝謝”她第一次說出了這個詞,然后閉起了眼睛。
我能清晰感覺到她這次的真誠,不禁用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這個女孩,經歷了這么多,直到現在她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我們好像又有了一個共同點。
我彎腰把床單卷起一半蓋在岳婷伶身上,也不管上頭的污跡,只希望它和我的外套加在一起多少能給這女孩一些溫暖。
然后我默默撿起地上的冰袋放回冰箱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掃視了一下屋子,光禿禿的有種家徒四壁的感覺。
回想起來從住進這里到現在也不過四五個月的樣子,卻發生了那么多事,我平淡慣了的人生,仿佛到了今年下半年突然就遇到了坎,而且到現在都沒邁過去。
時間已經來到凌晨兩點多,田阿姨一家應該早已打掃干凈睡了,只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否相信我寫的話,好在白酒全灑在了地上,她即使懷疑也無從查起。
那個a又是怎么回事,我相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刀尖的血也不是假的,一個前額被刀刺入的人,怎么就能那樣跑掉的還是他的確被我干掉,但尸體被手下搬走了
不對,如果a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幫手的話,不可能會留下岳婷伶。
“嗤”說實話我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家伙該不會也是個不死人吧可既然被刀刺了沒事,按理仍舊可以帶走岳婷伶、拿走我的玉不是么
我深深吸了口氣忽然明白過來,唯一的解釋是a是單獨行動,因為不再相信撥給他的手下,被我刺中后受了重傷自顧不暇,只能勉強下樓逃掉,顧不得其它了。
大腦還沒完全恢復,只想了一會兒就開始痛,我懶得再去拿冰袋,干脆舒展身子軟靠下來,一切等天亮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