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并不堅決,說完又恢復快步向前走去,很快不見在了夜色里。
駱陽平當然聽得出來,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也沒錯過這個女人目中的那絲猶豫,等她身影完全消失,忽然一貓腰又跑步跟了上去。
他雖然游泳很差,但在陸地上卻靈巧得像只貓,只要他想,可以在快速跑動中不發出聲響,這在黑夜中極其有用,這也是許子聞遠及不上他的一點。
很快藤原綾香就重新出現在了視野內,只見她到了一條岔路邊,那里已經有一輛車在等著,藤原綾香拉開的卻是后車門,這證明車子有專門的司機,后座上的人一定來頭不小。
駱陽平停住腳步站在黑暗中,“還順利么”車子里的人問,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還帶著種磁性。
“只成功一半,對不起。”藤原綾香的語調明顯有些卑微。
“上車,我帶你到他那里去。”
藤原綾香聽話地坐進去關上門,然后車子就啟動,很快就在夜色中無影無蹤。
駱陽平明白自己不可能追上,但他卻聽清了他們離開前說的每一個字。
這是他又一項天生的能力,只要沒有實物比如門或墻阻隔,也就是說在空氣完全流通的情況下,他可以聽清大約一百米內人發出的任何聲響,當然也包括說話。
這是個他對誰都沒透露過的秘密,哪怕是許子聞和左衣柔,因為他不想被人當作怪物。
剛才聽到車內人最后一句話時,駱陽平發覺自己內心竟一下子升起股醋意,日語中“他”和“她”的發音不同,那人講的是個“他”,會是誰
駱陽平感到了一絲無奈,自己說到底還是個局外人,真正的核心秘密完全無法觸及,今晚的事情,他不曉得該不該跟許子聞說。
而且有一點他越來越覺得奇怪,藤原綾香仿佛什么都知道,這證明池田慧子很信任她,可這女人明顯長久以來一直時不時在背后對池田慧子做這種事,而后者看上去絕對不是傻乎乎的人,怎么會一點察覺都沒有
至于臨分別前問的那個問題,駱陽平幾乎肯定藤原綾香在說謊,她一定把自己和池田慧子的關系講給了誰聽,也許就是剛剛車內那個神秘男人。
而且現在那個組織顯然已經知道除了池田慧子還有別人能打開箱子,那么不用說鐵定會來追查是誰。
一陣風吹過,駱陽平不禁抖了抖身子,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感覺自己不再安全,已經處在某種危險中。
他朝四周望了望,大體判定了自己所在的方位,邁開腳步朝遠處車子的停放點走去,他明白必須回去好好睡幾個小時,天亮后照常去公司上班,絕對不能請假。
只是藤原綾香呢,她會不會也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去公司
對于這個女人,駱陽平第一次有了愛恨交織的感覺,他從沒料到生活中會出現這樣一個特別的女人,自己在日本的任務,因為這女人的出現而明顯產生了偏差。
駱陽平撓了撓頭,感到腦中越來越紊亂,這時已經快走到停車處,可他抬眼一看,車子竟然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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