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意識到是什么,立刻將面具重新套上,果真還不到一分鐘,他看見了正走過來的自己
那毫無疑問是剛才的他,駱陽平眼睜睜瞅著這個“自己”穿過了自己的身體,冷汗又流了下來,他回過頭,看到這個“自己”走到離這里幾米的地方開始彎腰大口喘氣。
然而景象就到這里結束,剛喘了沒幾口的“自己”,就在那里消失了,跟之前飛過去的小怪物一樣。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看見剛才的自己從對面過來“該不會是鬼打墻吧”駱陽平喃喃著,轉頭向前快步走。
煙霧又分列兩廂成了墻,只是順著石板路看過去,完全不見那女人的蹤影,然而在不遠處的一級臺階上,卻有樣東西。
駱陽平小心翼翼緩緩走向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到了那級石階,才發現是個包,底部被撐得方方正正似乎里頭塞了什么硬平面的物件,可以安穩立在地上。
他腦子立刻“嗡”的一聲,這個包他不久前見過,這是父親的背包
難道時空又開始交錯可是為何只有這個鼓鼓的包,父親呢,他去哪里了
駱陽平蹲下身子,慢慢伸出一只手,哪怕只是象征性地碰一碰這個包,都能帶給此刻的他巨大的安慰和勇氣。
但他手指觸碰到背包一角的瞬間,整個人就怔住了這包居然不是幻影,指尖的觸覺細胞明確告訴了他這一點
駱陽平原本就急促的呼吸變得更快,他一下拿掉面具,沒錯,父親的背包確確實實就在這里,只不過上面滿是灰塵,應該已經放了很久。
他拍了拍包面,塵埃飛揚,然后和迷霧混為了一體,發出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駱陽平兩個指尖相互捏了捏,放到鼻子不遠處聞了聞,沒錯,是火山灰
他立刻用小臂遮住鼻子等灰消散,同時摸到了包的拉鏈,用力試了幾次卻拉不開,也許是時間太久卡住了,于是他干脆抓住背帶把包拎了起來,真的很沉,他不敢相信當初父親就是背著這么重的負擔一路闖過來。
可是,既然包放在這里,先前松本經過時怎么沒碰
還是松本行的是另一條路根本沒走過這里
駱陽平戴好面具,想把包背上,卻發現胳膊酸痛完全舉不動,他只好一手拎著包走,每走幾級臺階就換只手。
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想起木花咲耶姬既是富士山山神同時也是櫻花花神,剛才那個女人是不是她無法肯定,但櫻花瓣確實讓她恢復了一絲元氣,那很可能也是一種交易。
帶他找到這個背包的交易,而這個交換,是當年父親和這個神秘的女子達成的。
只是,父親是怎么知道到時候他兒子身上會有花瓣的
而那個女人如果真是個神也未免太凄慘了點,感覺被禁錮在這個地方的樣子。
駱陽平沒法去細想,吃力地拎包前行,他猜測剛才被那女子帶著走時,其實已經不知不覺偏離了原來的路徑,走上一條只有她才能使之出現的路
時間感覺又過去了許久,氧氣含量已經不足以支撐駱陽平的體力,他發現自己已到了極限實在是走不動了,前方依舊看不到盡頭,難道他的直覺錯誤,這迷霧仍然不是終點
就在這時,一股熱風迎面吹來,伴著濃濃的硫磺味,駱陽平側耳傾聽,細微的液漿攪動聲從遠處傳出,他突然明白,自己已經到了富士山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