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邊的魚肚白里出現了一層淡淡的橘紅色,透過樹木間的縫隙傳到駱陽平半睜半閉疲乏不堪的眼里,“就要日出了呢”他嘴里喃喃著,背上的肌肉已不止是無力,根本已經沒有任何感覺,而且麻木正在向四肢擴散。
他想讓野邊等到第一縷陽光照過來再進屋子,但清楚這樣做很自私。野邊推開了看上去完全沒鎖的屋門,返身回來將雙手穿到駱陽平兩腋下把他拉起,像拽死尸一樣把人往里拖。
就在駱陽平要被拖進門的一瞬間,野邊卻停住了,駱陽平抬頭望了一下,只見這粗男就跟他剛才一樣隔著林木凝視著那遠方地平線的橘紅,目中流露出的是一絲這男人眼神里從未出現過的眷戀。
時間仿佛剎那停止,野邊目光直直盯著那里,也不知過了多久,淡淡的橘色倏然變得有點熾烈,終于,一絲金黃透過層層樹木直射到這里,陰暗的樹林像被剖開了一線口子,眨眼間就明亮起來。
那是凌晨的第一絲陽光野邊也在等著這縷陽光
駱陽平本該高興異常,然而此刻一顆心卻沉了下去,那種不妙的感覺愈發的濃重,他似乎從野邊的眼神中隱隱讀到了什么。
然后他的身軀就被重新拖動,很快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一切又暗淡下來。木屋里非但看不到急救用品,甚至可以說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除了中間地上有個也不知放了多少年的鐵木炭爐,灰塵厚得幾乎已看不清爐子的本來面目。
野邊把駱陽平平放在地上,走到那個炭爐前,單膝蹲下,把手握成拳,“當”一聲,這一擊就跟專業拳擊手般疾如閃電,駱陽平根本沒看清他打在哪里,只見那爐子“嘎”的竟原地轉了九十度,隨后旁邊兩米處的地板,突然就開啟,短短幾秒內就露出個黑乎乎的洞口。
駱陽平疲憊地瞅著這一幕,完全不懂是什么操作,野邊過來俯身將他抱起到洞口,順著臺階一步步走了下去。
周圍一片漆黑,駱陽平轉首上瞧,上頭開啟的地板又慢慢合攏,連那僅有的些許光線都消失了。
然而黑暗只持續了極短時間,“嚓嚓”兩下,兩盞白熾燈在下方倏地亮起,立刻照出了這地方的一切。
駱陽平咽了口唾沫,說是唾沫,其實只是個吞咽的動作,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喝過水,喉嚨早已像干涸的河床一樣。
這顯然是個地下室,這棟森林老屋里竟然有個秘密地下室
野邊走到底部,那里放著張椅子,灰塵進不來下面,椅子還算干凈,駱陽平就這樣被擺著坐在了上面,視線對向前方。
然后他目瞪口呆,連呼吸都要停滯
離他所坐的椅子大約五六米處,有一個與這里環境格格不入的巨大玻璃筒,豎立的筒內布滿透明的液體,然而液體內并不是空的,而是漂浮著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