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隔壁打游戲的聲音一下響了起來,耳機里的音量顯然被調到了最大,駱陽平原本已經平緩的腦袋又開始疼,他簡直想開門沖過去揍那家伙一頓,但關鍵時候的習慣讓他冷靜下來,發覺其實也沒什么好抱怨的,這種大眾住宿網吧本來就魚龍混雜充滿低素質的人,很多行為不端的不良少年被家里轟出來后,就會跑到這里來棲息。
黑色特制手機沒有隔空投送功能,于是駱陽平取出機子里的存儲卡,到外面的電腦用品店買了根連線和兩個大容量u盤,把那一長段兇案視頻存進電腦,再用軟件剪切成上下部分裝入兩個u盤,隨后立即刪除電腦里的存檔。
但他卻沒刪掉手機里的,感覺這視頻以后還有用,接下來要做的是把u盤送出去,對象自然還是那位原村介警視長,只不過只能用郵寄的方式,這個高級警官現在應該已經看到自己早上塞進信箱的東西,所以再傻也不能再跑去那地方手遞。
駱陽平又泡了碗面吃,二十萬日元不是什么大錢何況一半做了押金,而且他已經花了不少在車費和u盤上,所以必須省著點用,吃大餐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是下午,確切講已接近傍晚,這一天就只剩下郵寄兇案證據一件事了,駱陽平再度出去到最近的郵政所買了個最普通預付了的硬紙小包裹,隨即在附近一個沒人的小花園里把兩個u盤塞進去封好,還在里頭加了張紙條,字當然是打印上去的兇手的代號為4號,和一個姓塔尼的人認識。
他手上戴了副便宜的一次性手套,確保不留下指紋,還刻意走出一大段距離,把包裹投進個遠一點的郵筒,盡量消除之后被追尋的可能性。
辦完這一切,駱陽平才感覺真的輕松了不少,快的話原村介明天應該就能收到東西,他相信只要警方手里有谷博案的卷宗,肯定能順藤摸瓜查下去。
但有一件事他猶豫了半天始終沒做,他沒說兇手的臉看上去很像池田慧子千葉縣池田株式會社的會長,他恨自己的這個妹妹,按理應當在紙上寫下這條線索的,可偏偏下不去手。
“那個混蛋明明不可能是慧子,但為什么那樣像她呢”駱陽平手扒著一座小橋上的欄桿,遠眺著天邊烏云里若隱若現的夕陽,他清楚那不是巧合,一定有著某種關聯,事實上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不,不會的,絕不會的”只是這個念頭一瞬間就被強行推翻。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他沒有去找藤原綾香的計劃,曾經想過去北廣島,但路途遙遠身邊資金實在不寬裕,而且他非常肯定那女孩不可能在那里等著自己去找她。
“也許已經在飛去中國的路上了呢”他嘆了口氣喃喃自語。
藤原米秋代在夢境里消失前的表情又在駱陽平腦海中浮現了出來,她并沒回答他極度渴望知道答案的問題,那種臉上轉瞬即逝的笑代表什么,是表示他和藤原綾香終將在一起的祝福的笑,還是嘲諷他們兩人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譏笑
駱陽平使勁搖了搖頭,不想自己還算平穩的心情被打壞,他深深吸了口氣,穿過小河道走回了網吧。
可就在他從走廊經過自己隔壁的房間時,打游戲聲又一下增大,駱陽平眉頭立時皺起,然后“吧嗒”一下,像是耳機被人扔在了地上,他的表情也突然怔住,因為一個沙啞帶點磁性的聲音同時從里邊傳了出來“怎么搞的,胡說的吧這關這么難過,這戴面具的家伙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