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框非常精致,上方甚至還裝了盞燈,燈光下框里鑲著的黑白圖片清晰可見,那也是一幢樓。
駱陽平的呼吸幾乎在剎那間停滯,他略略看了看圖片下的簡介,隨后猛地轉身,兩眼看向路的對過。
那一邊的建筑大門旁,也有類似的一個木框子,里面同樣有一幅黑白老照片。
駱陽平穿過馬路,站在那幅照片前,下邊的簡介內容里有一件事是相同的照片里的兩棟樓,都在1945年美軍對東京的大轟炸里化為廢墟
現在路口兩側的建筑,都是之后在原址上建造起來的,這種在新樓外面掛上原址老建筑歷史介紹的情況其實很常見。
而這兩棟早已不存在的老樓,不會錯的,正是那張紙上素描的建筑
駱陽平長長呼出口氣,把目光投向遠處在燈光里展現亮黃與紅色交織的東京塔,這座和兩幢毀于二戰的樓房完全不同代沒有共存過的建筑,為什么會和它們出現在同一個畫面里
然后他立即反應過來,這幅潦草的圖,很可能不是一個人畫的,東京塔是后來被粗略加上去作為標識,所以繪畫方式才完全不同。
駱陽平環顧四周,發現了路燈下禁止停車的標志,但由麻子是不是已經來過這兒,是不是也看到了這兩張黑白照片
可不管是哪種結果,這個所謂的知情者,這個既認識田中德男也認識已經死去的安真龍本的人,又究竟在哪里四周都有建筑樓房,別說是晚上,就是大白天他也不可能挨家挨戶去問。
這里雖然是市中心地帶,但相比于新宿和銀座那樣的地方,車輛人流還是要稀疏一些,駱陽平在冷風里東張西望有些不知所措,一只手無意間插入了褲子的后袋,隨后臉上就一怔
屁股袋里明顯有一張紙,他心一動,立刻把紙抽出來看。
這當然不可能是那張有畫的紙,而是駱陽平將折起來的紙打開,上面有一個手機號碼,這是小原惠抄給他的紙。
原來那時他折好隨手一塞,塞進的并不是大衣兜,而是褲子的屁股兜,所以由麻子搜的時候漏過了。
駱陽平瞅著這個手機號碼,心里嘆了口氣,就算這張紙沒被搜去,又有什么用呢
可他很快發覺有點不對,日本的手機號開頭一般是080或090,有時也有070,可紙上的號碼,卻是040,這是早已不使用的開頭號,并且他數了數,這號也不是正常的11位,而只有9位。
這真的很奇怪,小原惠明擺著是池田慧子派來的,但抄這串并非手機號的數字給他干什么
難道說這號碼跟這個路口、這個知情者有關
這是個感覺極為荒謬的念頭,可駱陽平卻從大衣兜里慢慢掏出了手機,直覺告訴他自己,盡管開機有危險,但他就是應該撥這個號碼。
于是他放下另一只手拎著的包,平心靜氣地呼吸了一口,隨即打開手機,輸入了這串9位的數字。
他摁下撥打鍵的一剎那,眼前的一切倏然就全部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