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手機仍有不少電量,駱陽平現在明白這絕不只是通訊工具那么簡單,或許組織在所有這種特制機子里都放進了微量某種特殊物質,使其具備了特異的功能,只是他不確定手機原來的主人野邊五郎知不知道這個。
他先遙望了一眼遠處的東京塔,再抬頭看向路對面的大樓,就如剛才穿越時看原來的軍用樓一樣,相同的地點,時間卻隔了七十三年。
現在這棟樓應該是住宅,不少窗戶都亮著燈,駱陽平的目光停在了四樓透出燈光的幾個房間,片刻后拎起身邊的旅行包,朝馬路對過走去。
大樓門是敞開的,沒有電子鎖之類的東西,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踏上只有幾級的臺階,進入樓內。
底層的過道有兩架電梯,駱陽平摁鈕乘進其中一個,目的地當然就是四樓,可就在電梯門關閉的一剎那,他仿佛看到外面的樓門口有黑影一閃
他心里一動,意識到了什么,慢慢將手伸入深深的大衣口袋,握住了那把槍。
電梯門在四樓開啟,駱陽平摒息先聽了聽,沒有動靜,隨后才跨出去。
這是幢典型的舊式居民樓,過道兩側交錯排列著住戶門,駱陽平一步步朝前走,走出十多米經過了三扇門,背后一絲輕微的響聲傳入了耳中。
他停下腳步,慢慢回過頭,就看見后面離自己十來米處,站著一個身穿黑皮夾克的女人。
這女人當然就是由麻子。
此刻的她長發早已卷起盤繞在腦后,手里擺弄著那把曾經抵住駱陽平下巴的匕首,臉上冷酷的表情下分明夾雜著一縷勝利的得意。
“你是故意拿走那張紙的,對不對”駱陽平正視著她問道,“其實早就繞到后頭跟著我了”。
“現在才反應過來么”由麻子回道,“雖然有點賭博的味道,但好歹沒讓我失望。”
她邊說邊慢慢往這里走過來,“看來目標人物就在這里呢,是不是”
駱陽平咬了咬牙,也不管樓道里會不會忽然出現居民,一下就把槍掏出來對準了她
不料這女人只是嘴角揚了揚眼中露出不屑,步子也沒停下,雖然沒有出聲,駱陽平卻讀懂了她眼睛里的意思你以為我會把子彈也留給你么
駱陽平猛地扣動扳機,果然是空響,他臉色“唰”的一下變白,又連扣兩下,還是一樣。
他真想抽自己兩個耳刮子,他早該想到的
由麻子把手中的匕首握緊刀尖朝下,同時步伐加快,和駱陽平的距離縮了一半,駱陽平喉結上下滾動,收起槍轉身就跑,結果身子側歪著沒跑幾步,一下撞上一個靠墻的擺著花瓶的木架,瓶子立刻掉下來砸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在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
木架旁邊一米多就是扇門,他踉蹌著到了門前,“咚咚咚”開始重敲。
門內一片寂靜,但一絲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還是被駱陽平收入耳中,不僅如此,耳朵還告訴他由麻子已經立在身后。
駱陽平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猛彎下腰,就聽頭頂上方“嗞”的一下,隨之由麻子倒地的聲音就在背后響起。
同時他終于確定知情者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