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她拖進來”駱陽平剛抬起頭,就聽見小原惠這樣說道。
于是他很聽話地轉身開始動作,由麻子還在呼吸,顯然只是短暫昏厥,她雖然不重,駱陽平還是花了不少力氣把這個女人拖進了房間。
這時走廊斜對過的門突然打開,毫無疑問里邊的住戶聽見了剛才的噪聲,小原惠的電擊槍早已收起,反手往后猛推了一把駱陽平,另一只手邊拎起他擲在地上的旅行包邊向對面鞠躬,“過麥納塞,吵到您了,我馬上就清理。”
駱陽平才剛把由麻子拖到玄關位置擺好,被推了一下差點絆在她身上摔倒,房門被輕輕虛掩,小原惠放下包,從口袋里抽出一根繩子,道“她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你把人反手綁上,我去清理碎片。”
她說完拿起門旁的掃帚和簸箕,又將門開了條縫自己滑出去,駱陽平把由麻子翻過來背朝上,想起不久前自己被這個女人雙手反綁的情景,心里不由“嗤”了一下,這不是現世報是什么
小原惠將花瓶碎片收拾干凈回屋時,駱陽平也已把由麻子兩個手腕緊緊綁住,他想把人提起來,結果發覺腕子疲軟力氣不夠。
“把嘴也堵上”小原惠放下盛滿碎片的簸箕,一邊從由麻子緊握的手里狠狠抽出那把匕首,塞到駱陽平掌中,“待會兒這女的醒過來不老實,就捅死她”
女人對女人總是格外殘忍,閨蜜都有翻臉的時候,何況是目前的狀況,駱陽平心中嘆了口氣,和小原惠一頭一尾把由麻子搬到個墻角靠好,小原惠遞給駱陽平一塊布讓他塞嘴,自己又取出一根繩子,把由麻子的雙腳也死死地纏住。
駱陽平邊干邊瞅著眼前這個臉甜甜的年輕女孩,他從來沒看到過小原惠的這一面,她在池田株式會社做了那么久的前臺,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視線微微偏轉,然后就看到了之前自己還是虛影時摸過的那個柜子,禁不住伸出一只手去又摸了一下,這次觸碰感是那么的實在。
“我有一點不懂”他塞完由麻子的嘴,拍了拍掌,“你那時干嘛不直接跟我說明白,弄得這么復雜干什么”
他很清楚小原惠了解一切,“因為我要知道曾祖父被炸死前和誰見了面”但他沒想到小原惠會這樣回答
“和一個叫尾埼的人”駱陽平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小原惠已經拿出張發黃的黑白照片展示在他面前,“是不是這個人”
照片上是一個身穿軍裝的年輕軍人,然而并不是尾埼,而是池田慧子不確切地講是一張和她長相極為相似的臉龐。
這張女姓面孔長在一個男人身上居然毫無違和感,駱陽平瞳孔漸漸收縮,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上來,他當然已經明白了。
那個長官無疑也姓谷博,駱陽平朝那邊的床上看了一眼,是躺著的老人的父親,小原惠的曾爺爺。
“我看到你曾祖父見過不止一人,除了個叫尾埼的,還有一個我沒看清臉的年輕軍官,感覺有可能就是照片上的人。”他說道,“你覺得他長得像誰”
后面一句自然是明知故問,“不是他長得像誰,而是我們的會長長得像他。”小原惠只是淡淡回答,隨后凝視著駱陽平的眼睛,一字字道“因為池田慧子就是這個男人生理上的孫女。”
“抱抱歉我沒脫鞋就進來了”駱陽平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這么一句來,因為就在小原惠說出那句話的一剎那,他就感覺自己的大腦開始不受控制地紊亂。
池田慧子,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怎么怎么就成了那個該死的戴面具的惡魔a生理上的孫女
如果a的確就是那個年輕軍官,那他現在豈不是近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