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響起的瞬間,跑在前面的谷博惠就腿一軟癱倒在地。
那當然是無可避免的事,“小惠起來,走”這次輪到駱陽平這樣說了。
他很明白谷博忠明為什么選擇那樣做,到了那種年紀多活少活幾天本就沒差別,引爆手雷不僅可以拉幾個闖入者墊背,也能分分鐘招來警察。
只是一想到警察,他剛把谷博惠扶起來的身子就僵住,剛才走得急,他把大旅行包忘記了
“怎么了”最前面的由麻子回頭道。
“我我把那個旅行袋落下了”駱陽平結巴著道。
由麻子看他的眼神立刻變得就像在瞅一個外星人,“那又怎樣”她并沒停下腳步。
“我的指紋”駱陽平臉露苦澀,簡直有種要跳腳的沖動,他清楚如果那個包沒被炸干凈,警方很容易就能從上面提取到他的指紋,而除了指紋,還有一樣極其重要但說不出口的東西那個放在某件衣服里存儲著大量長生會秘密信息的u盤
“八嘎”由麻子卻忍不住罵了出來,“你還想從海關大大咧咧回中國是怎么著”
她沒有問錯,駱陽平確實打算回中國,當然不是通過海關而是想辦法偷渡,只不過在那之前他絕不能讓日本警方抓住。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已經有警笛聲響起,顯然附近原本就有巡邏的警車。
谷博惠忽然緊緊反抓住駱陽平,“走”
他們當然沒時間磨蹭,三個人到了外面的路邊,馬上裝得和普通行人一樣,只是與大部分愕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正往四樓窗戶冒煙的大樓涌過去的人群不同,他們走的是反方向。
即使情況緊急,谷博惠和由麻子還是回頭最后望了樓房一眼,駱陽平聽到了由麻子嘴里的低語,“5號,前輩,再見”
駱陽平心里一陣痛,他也是他們這些人里的一分子,他們這種被編了號的人,最后是否都會是一樣的結局
三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呼嘯而過,他們三人必須盡快離開現場,盡量走在路燈照不到的陰影里,縱然是在鬧市區,深夜的黑暗依舊是他們最好的掩護。
只是由麻子仍然不時警惕地觀察四周,組織里人跟上來的可能性不能排除。
“剛才那人叫你的代號,你認識他”駱陽平加緊腳步問道。
“臉有點熟,可我不知道是誰。”由麻子邊走邊回道,“組織里這種小雜魚很多,不過那個叫三上的我聽說過,是個不好對付的家伙。”
“也許已經被手雷炸死了”這話升到嘴邊又被駱陽平咽了回去,一來不想讓谷博惠難過,二來想想既然是難對付的人,應該沒那么容易掛掉。
他們一路前行,當然目的地不可能是由麻子停摩托車的地方,去那里跟自投羅網沒兩樣。
但駱陽平明白那也意味著一件事自己徹底和那綠色小金屬塊說再見了。
他心里居然很舍不得,按理以正常人的思維該對那種怪異之物避之不及,這只能說明他早已不是一般人。
“去哪里”走出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后,駱陽平才又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