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那丫頭臉皮變厚了,她嗓子都吼啞了,屋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楚云梨靠在床頭狠睡了一覺。先前家里沒添孩子的時候,小妹就已經忙得不行。添了個娃兒,多半都是母女倆在收拾,小妹已經好多天沒有睡過整覺。實在困得厲害。
等她睡醒,日頭已經特別高。楚云梨出門來,一眼就對上了柳氏的黑臉。
“曉得起來了”柳氏沒好氣“一大早沒人就來說了,沈家那邊不愿意娶你。壓根也輪不到你拒絕人家。”
楚云梨打水洗臉,心里想著沈大河挺識相,嘴上卻道“正好啊。”
“好什么”柳氏咬牙切齒“你這輩子要么不嫁人,要嫁就只能去沈家。自己選吧”
楚云梨氣笑了“人家都拒絕了,我還舔著臉貼上去不成”
“女追男隔層紗,怎么就不能呢你積極些,對他多笑笑,去你姨母家中干活勤快點。”柳氏一揮手進了廚房“家里的活不讓你干,能夠嫁給沈大河,就算是立了功了。”
楚云梨“”
她早就知道這門婚事沒那么容易,上輩子蔣文云各種抵觸,又哭又求還跪過,最后還是嫁了。氣人的是,沈大河還未成親前看著對她挺熱絡,可后來竟然跟三姐蔣文草不清不楚。
蔣文云發現這事,險些被氣死。她從小就在一片非議之中長大,結果自家男人還和姐姐暗地里來往,想也知道這件事情傳出去后外人會如何笑話。她吵也吵了,鬧也鬧了,可某日傍晚,沈大河從外面回來,醉醺醺的將被子捂在她的臉上。
女人的力道不如男人大,漸漸的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這么一個混賬,都重來一次了,蔣文云絕不會嫁。她甚至不愿意與他扯上關系。
另一邊,沈母對著兒子也滿臉無可奈何“先前都說好了的事,你這突然就不愿意。讓我怎么跟蔣家交代”
沈大河粗聲粗氣“不需要你交代。這男婚女嫁除了父母之命,還得人心甘情愿。我這都不答應了,柳家也不會哭著求著。”
他心頭惱怒,說著還狠狠踹了一腳路旁的盆。
沈母氣急“那盆招你惹你了。踹壞了不得買新的趕緊給我滾去柳家,好生跟你姨母道歉”
說著,將人推了一把。
沈大河不想去,賴在了門口。
“拿著東西去。”沈母拎了個籃子出來“好歹讓人知道咱們兩家不是因為吵架了才不結親,不然,還不知道要如何議論呢。”又嘀咕“我想著這門婚事肯定能成,給你相看也就這一回,昨天花了不少銀子,結果你給我唱這一出。混賬玩意兒,想氣死我”
沈大河想著先把東西送到柳家,然后去鎮上跟那些兄弟喝酒留在家里要被母親絮叨,他實在是不想聽了,倒也沒拒絕,拎著籃子就走。
他到柳家時,楚云梨還在路上挖草藥呢,這周圍大概沒有大夫,路旁都有不少藥,品相還不錯。
楚云梨看見人來時,柳氏也瞅見了,頓時眉開眼笑“大河來了,快進來坐。”想到什么,她眼神一轉“小妹,來客人,別在那玩草了,趕緊回家燒茶招待。”
說這話時,她自以為不著痕跡的狠狠瞪著楚云梨,過去母女二人相處多年,楚云梨一眼就看得出,如果自己不去,一會兒肯定要被教訓。且不只是嘴上罵罵那么簡單。
去就去
楚云梨并不是怕了她昨天都跟沈大河說清楚,結果呢,婚事是拒了,他竟然還敢上門。分明就是陽奉陰違。
燒好茶水,楚云梨也不管燙不燙,將碗往沈大河面前一放,高高的茶壺拎著就倒。
力道太大,茶水倒碗里轉了一圈直接就沖了出來,桌上滿是水,很快就朝沈大河面前流去。
沈大河正在應付柳氏,大腿都被燙了才看回來,痛得他立刻跳了起來。
柳氏見狀,氣道“小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