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昌南和她的想法不同,看著兒子到了年紀,就提出要和京城中的梁王府結親。
梁王府的小郡主今年十六,正是花信之年。
水明月得知了男人的想法,覺得有些不妥當,水家莊再是地位超然,說白了也是普通百姓,高攀郡主,不說人家愿不愿意,水家莊也沒必要摻和到皇族中事去。就這么握著大把銀子,和朝廷又有點關系,一般人不敢惹,日子挺好過的。
說難聽點,有些皇上吃不著的東西,水家莊都能吃上。
不是說底下的人不把最好的東西往宮里送,而是有些時令玩意,確實是好東西,可往宮里一送,等到主子想吃的時候又拿不出來,那底下的人可不就得吃掛落么
事關皇家,動輒就要人性命,與其左右為難,還不如不送呢。
而送往水家莊就沒有這個顧慮呀,本是普通百姓,出得起價錢,也不會無理取鬧。
水明月不愿意,閆昌南一心要促成這門婚事。而對于水臨翼來說,婚姻大事得聽父母之命,雖然他也不愿意娶王府的郡主,可皇家之人輪不到他嫌棄。他并不敢把事情擺在面上說,只悄悄給母親嘀咕了兩句。
“夫人,需要奴婢進來伺候么”
外面傳來丫鬟的聲音,也就是方才的綠裙姑娘,是水明月難得出門從外面帶回來的苦命女子,一直留在了她身邊。名秋玲。
楚云梨打開門,已經換上了一身清爽的白衣,多瞅了秋玲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秋玲被她看得頗不自在,低下頭打量自己的衣裙“夫人,哪里不對嗎還是奴婢哪里伺候得不周到”
“那可太周到了。”楚云梨隨便說了一句,抬步就往前走。這丫鬟都伺候到了閆昌南床上,還要如何周到
水臨翼看著母親出來,迎上前兩步。
楚云梨來時,母子倆正準備切磋,她已經好久沒有動武,此刻來了興致,腳下一踩花盆,兩個人騰空而起,飛躍而去。
水臨翼猝不及防,忙抬劍阻擋。
久未動手,楚云梨開始還有些滯澀,后來就越打越順手。足足一刻鐘后,水臨翼才倒飛出去,勉強立在了假山上。
“娘,您的劍術又精進了。”
楚云梨一個瀟灑的動作收劍,微微仰著下巴“不是精進,本來就如此。以前沒讓你小子看見而已。”
水明月是個肆意之人,從不在雜事上費心,劍術快比得上不出世的高人。其實,在外人眼里,她就跟那些高人一般,等閑誰也見不著。
水臨翼有些氣喘,看母親還要動手,腳下一蹬,朝著大樹飛掠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林子間。
“娘,過兩天再比。”
楚云梨本來就是嚇唬他的,看人走了,側頭問秋玲“閆昌南在哪兒”
秋玲遲疑了下,道“好像在長康苑。”
水明月一般是不愛走路的,楚云梨也一樣,袍袖一甩,如仙人一般飛走。
秋玲習武時年紀已經不輕,只堪堪能飛而已,要是尋不著合適的踩踏處,也許還會掉下來,只能快步跟上。
長康苑是閆昌南爹娘住的地方,水家夫妻走了后,閆父就生病了,需要有人好好伺候,閆昌南說自己想要在父親跟前盡孝,水明月沒管這事,他自作主張將人接了來。
這些年,水明月不常過來,他們也不去找,算是相安無事。
院子里的花樹下擺著一張大圓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擺滿了桌子。閆昌南赫然在坐,邊上是他的爹娘,還有一雙夫妻和兩個孩子。
那是他的弟弟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