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吶,還是少許諾為好,否則坑自己,害別人。”傲寒只差沒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你知道我為什么從不肯輕易許諾嗎因為這世上只有做不到的事情才會用承諾來敷衍,諾不輕許,故我不負人,諾不輕信,故人不負我。”
顧蘭息的確沒想到他年紀輕輕的,倒也能說出一番讓人醍醐灌頂的話來。
“是我的錯。”他很誠實。
但是現在最應該接受道歉的人不在這里。
傲寒吐出一口氣,“別在這里說了,辦正事要緊,磨磨唧唧的我可不想把小命搭在這里。”他不知道路,側過身子讓出一條道,讓顧蘭息帶他。
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現了。
兩個個頭超過七寸的男人,穿著侍女服端著紅木鎏金盤,金刀大馬的朝勤政殿進發了。
燕帝還躺在那里,大概是已經做了讓他等死的決定了,顧非池撤走了所有的御醫和侍從,只留幾個金刀侍衛看守。
勢必要看著燕帝斷氣。
此時勤政殿里的兩個侍衛卻在里頭躲清靜。
好幾天了除了個送飯的,連個母蚊子都沒看見。
他們都有些百無聊賴的靠著柱子互相吐槽聊天,“哎,你說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萬一人真的沒了,我們是不是還要去給王爺報喜”
里頭躺著的好歹是現在的一國之君,當初是何等的微風不可一世,如今倒好,被這些人評頭論足。
另外一個侍衛聽到后白了同伴一眼道“胡說什么王爺的大事還沒辦完,就算是沒了也得捂著,等到他大喜之日過了再說,吊著一口氣,銀子不會少咱們一分,怕什么”
要是壞了王爺的大事,掉腦袋的就是他們。
他說完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那人陡然覺得好像真有一股子涼風從自己的脖子往后脊背灌著,驚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瑟縮的抖了抖,急忙閉嘴了。
但是站了還沒有半盞茶的功夫,他就捂著肚子道,“兄弟,你一個人先看會兒,我肚子疼,先去方便方便。”
還不等同伴回答,人倒是溜得挺快。
那人啐了他一口道,“快去快回,還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少了一個人,大殿之中就更加空曠了,白天門窗緊閉不透風的,外頭的燈籠晃動就好像是人影綽綽的來來去去,但是這里都被清理戒嚴了,其他人是不可能來的。
他總感覺好像殿內的風大了些,現在到了傍晚,燭光對著窗欞可勁兒的晃動,連帶著內室里面都有點窸窸窣窣的響動。
當他側耳聆聽的時候又好像什么聲音都沒有了。
可是等他一放松警惕,那聲音就再度出現,來來回回的都讓他精神開始緊張了起來,但是他畢竟是經歷過血雨腥風大場面的,他武功高強,不管是不是有人裝神弄鬼,他只要發現了,便能一刀了結了他。
“誰給老子出來,乖乖的爬出來,老子饒你不死”
懷疑的種子一旦落下,便會在心里生根發芽,他越來越覺得里頭的響動是真的,還真有人
侍衛右手握緊了腰間的刀,全身防備慢慢的朝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