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就這么沖進來,我也吃了一驚,朝他們冷喝一聲便扭動著身體就往棚屋一角移去。現在我還弄不清他們是敵是友,不知道他們想要干什么。但我這么扭動著身,卻不禁倒吸了口涼氣,移動著身體,我像是在拖著身體里分離的骨骼在移動一般,如被刀剔。
這時,一名站在最前面,身體寬胖高大的漢子朝我走近了兩步,伸開手掌對著我搖了搖,卻是開口說了一句很長的話語。
這個人與其他人有些不一樣,他身上掛著的獸骨最多,手里端著一個小木盂,腦袋上戴著一頂彩色羽毛圓帽,腦滿肥腸的模樣。
他說了一通話,卻是嚷嚷叫一大堆,我也聽不懂說的是什么,看著他道“閣下在說什么,我一點也聽不懂,你會講中原方言么”
但我說的這句話無疑也是廢話,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看著我的眼神也有點怪怪的,接著又對我說了一通令人聽不懂的話語。大概是怕我聽不懂,這人一邊說著,一邊指手畫腳的,樣子頗有些滑稽。可說了半天,我還是沒聽出什么頭緒來。
不過他們一群人好像是沒有什么惡意,不然我早就被他們殺了,何必等到我醒來再對我下手。我松了口氣,暗道自己多疑了。
這名肥胖的漢子說完了,周圍其他人開始一陣的交頭接耳,對著我指指點點。那樣子,簡直就像是看到了怪胎一樣看著我。這時,一名身材瘦小的老者在這名肥胖漢子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我看見肥胖漢子眼睛一亮,登時手舞足蹈起來,伸手一指門外,叫了一聲。
這一聲叫倒像是一個命令一樣,那名身材瘦小的老頭連忙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起身后奪門跑了出去。
沒等多久,那名身材瘦小的老者又跑了回來,身后跟著一名年邁的老嫗。她朝這名肥胖的漢子磕了幾個頭,伏在地上說了幾句簡短的話語,那名肥胖漢子揮了揮手,看著她卻是一把指向我,厚厚的嘴唇咧了咧,像是給她下命令一樣。
老嫗又磕了幾個頭,這才站起身,她的身上裹著一圈寬大的葉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樹的枝葉,竟將她整個身體都裹了進去,同樣蓬頭散發的模樣。她看著我半晌,拉著一腔怪調,道“你是什么”
她是想問我是什么人吧。我一陣欣喜,心道總算有一個會說中原話的人了,看著她道“在下顧天,是中土人士,敢問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又是什么人”
可是,我一連串說了這么多,她蒼老的臉上卻是出現了迷茫,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索著我話中的意思,良久指著自己才道“阿托,阿托。”
我不由一怔,原來她也不怎么會說中原的方言啊,我問的那些話她一句也沒有回答出來。我想要伸手指著她,卻怎么也抬不起手臂,只是看著她道“你叫阿托”
她臉上一下子露出了笑容,兩只手放在胸前,又道“阿托,我,阿托。”接著她指了指身邊的肥胖漢子,道“拉姆魯。”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著眼前的肥胖漢子,他眼里閃著光,一臉的期待,我諾諾道“他叫拉姆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