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肥胖的漢子聽到我叫他的名字,忽然咧嘴笑了起來,雙臂舉過頭頂,叫道“拉姆魯”周圍的人聽他這么喊叫,也跟著舉起了雙臂,齊聲呼喊了兩聲“唔哈唔哈”。
我有點哭笑不得,說了半天卻只問出兩個人的名字來,看來我要想從他們嘴里問出什么事情來,卻是沒指望了。不過,從他們的表情里我能看出他們并沒有惡意,倒好像對我這個外來人很熱情。這時,那名叫阿托的老嫗指著我,吞吞吐吐的道“你,是什么”
我嘆了口氣,道“在下顧天。”
阿托又問了一遍,道“你是,天”
看來她只會寥寥幾句中原的方言,甚至連我的姓氏都不知道怎么念,我略微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叫顧天。”
阿托他們又是一陣欣喜,一群人嘴里念了幾聲我的名字,不過說的只有一個“天”字。被他們幾十個人圍觀著,我也實在放不開,剛想試著問阿托他們是哪個部落的人時,忽然,我的右臂卻傳來一陣刺痛。
這種疼起初還是小臂上的一點,可在眨眼間,這疼痛又像是海藻一般,迅速彌漫我的整條手臂,深入骨頭上,像是被人狠狠砍了一刀,刮到了骨皮。
我倒吸了口涼氣,冷汗幾乎一下子就從頭頂流了下來。我艱難的扭頭望去,才看到我的整條右臂居然被一層層寬厚的樹葉纏裹著,樹葉上用黃草編織成的繩子捆綁著,打著一個結。
他們也都看到了我的異樣,卻是一陣的騷動。那名叫拉姆魯的漢子高聲叫了一聲,棚屋里的數十名漢子匆匆走了出去,待得他們離開之后,棚屋里只剩下拉姆魯和阿托以及那名身材瘦小的老者三人。
難道我從山崖摔下來之后,整條右臂摔得粉碎了么我腦子里這般想著,竟是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條右臂此時如是與我身體分了家一般,疼痛難耐。
等人走空之后,魯姆魯和阿托三人急忙圍在了我身邊。那名那老伸手去解開我右臂上纏裹的樹葉,他一層一層的解開著,隨著右臂上的樹葉被拆開,我感覺手臂上疼的越來越厲害了。
拉姆魯則是打開手里小木盂的蓋子,一股濃烈的藥味從木盂里傳了出來。我看到他撿起身邊的一根小木棒,伸進木盂里攪了攪,再拿出來時,竟是黑色的如淤泥一樣的粘液。
阿托在我身邊指手畫腳的,一邊指著拉姆魯手里的木盂一邊指著我的手臂,說了幾句我聽得半知半解的話語,那樣子似乎在解釋他們在替我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