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見過不少身中魚頭怪毒液的人。他們被魚頭怪所傷,無論是傷到哪,傷口是否大小深淺,但凡被魚頭怪抓傷,毒液入體,那便是全身都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怎么只會是部分身體發生詭變呢而且我右臂變得是通紅的顏色,和那些中毒的弟子又有些不同,這又是怎么回事
強忍著心頭的驚駭,我平復著心緒,看著阿托道“阿托,我來這里多長時間了”
阿托有點茫然的看著我,大概以為我在問她這是什么藥,她又端著木盂,指了指,道“好的,藥。”
我一陣的頭疼,有點不耐煩的道“我,來這里幾天了”
這樣簡短的說話我也是頭一次,實在是與他們交流障礙太大,按照正常的說話與他們說,根本也說不通。不過,這一次阿托倒是聽懂了我的意思,咧嘴笑了笑,道“一十五天。”
昏迷了十五天了
我有點怔怔,心里更多的卻是愈發的迷茫。身中魚頭怪毒液的人,只在短短一兩天的時間里就會渾身大變模樣,并且身上會長滿紅色的斑點,最后身軀如被抽干了血肉一樣枯萎而死。而我卻隔了這么久,只是手臂出現異狀。那么,我不是中了魚頭怪的毒了可如果不是,那我的手臂怎么會變成這副樣子
我想的頭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卻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手臂惡心異常,心里也已是求天拜地,生怕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像那些中毒的弟子一樣,從上面長出魚頭怪的幼崽來。
抹了那種黑色的藥,只那么一會兒,我手臂上的疼痛便減輕許多,以不至于讓我冷汗直流。拉姆魯和阿托他們都在看著我笑,似乎在炫耀著他們這種藥的神奇。我在這里昏迷了半個月,中間恐怕都是他們在照顧著我,替我換藥止痛吧
不管怎么說,我還是對他們充滿了感激,強擠出了些笑容,道“謝謝你們。”
這一次他們三個人總算都聽懂了我話中的意思,手舞足蹈了一番,拉姆魯對我說了一堆花里胡哨的怪語,便和那名老者匆匆走了出去,只留下阿托在棚屋里。
阿托將虎皮毯子在我身上蓋好了,撿起掉在地上的大水瓢,跑出去再回來時,水瓢里已裝滿了水。半跪在我身體一側,她將水瓢里的水一點點的送進我的嘴里。
其實,如果阿托身上穿的是中原的服裝,再精心打扮一番,定也是個很慈善的老人。她的五官很端正,笑起來眼睛瞇成兩條線,讓人看著和煦。
將水瓢里的水喝光之后,我只覺胸口輕松許多,看著阿托,心頭卻在此時感慨萬千。誰能想到,一個與我素昧平生的人竟然有如此的熱心腸,如果不是他們相救,恐怕現在我已是山中走獸的腹中之物也說不定。
喂我喝了點水之后,阿托似乎想到了什么,輕聲叫了一聲跑了出去。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現在身體動彈不得,便暗自運轉內力來。無論如何,先讓自己恢復體力為重,總不能就這樣被他們這樣的老者照顧。